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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我現在回到那裡去，我需要考慮考慮。&rdo;

所有的同伴都在鄉下，庫爾維爾和僕人們住在車庫裡，所以他的小屋裡空無一人。拉烏爾坐在他房間裡的一張扶手椅上，瞌睡了一個鐘頭，為了重新找回一個清醒的頭腦。

一個惡夢把他驚醒了。夢中他又看見克拉拉沿著塞納河邊行走並俯身向著誘人的水面。

他頓著腳，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很清楚他最終會策劃出一個解救克拉拉的辦法，總有一天她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但眼下需要做的是防止克拉拉那邊有可能發生的危險。

然而這種威脅懸掛在這個可怕的黑夜的每一分鐘上，它只有在法官審理此案的那一瞬間才會終止。對克拉拉來說，這一時刻她才能獲救，因為那時她將知道大個子保爾還活著。但是她有力量一直支撐到這個時候嗎?

他回想起她面對那個腳步踉蹌、轟然倒下的人嚇得跳了起來的情景。&ldo;不幸的女人!&rdo;他嘴裡呢喃。她會不會變瘋或把腦袋往牆上撞?她會不會歇斯底里地企圖逃跑?

如果她企圖逃跑，那隻能是逃向死亡，逃向毀滅。

&ldo;此刻她還活著嗎?&rdo;他問自己。

夜越來越深，他沉溺於一種過分的確信，認定事情將要結束，甚至已經結束了。他反覆地想像著那些最意外的和最難以忍受的自殺方式，如同在受刑罰。

2點鐘……2點半鐘……

拉烏爾從開著的視窗注意到出現在樹梢的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他稚氣地想，如果克拉拉沒有死，那麼在大白天她就沒有勇氣自殺。自儘是一種發生在陰暗而寂靜之中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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