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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死了,你徒增難過。」
傅榮卿沒說話,他想起了太多太多,那些日子恍如隔世,他還沒想好沒有商昀秀的日子該怎麼過……他慶幸啊,總也想不好老天才又把秀秀還回來了。
剛要抬手將人抱著,商昀秀鬆開他的手,側身躺在床上,淚從左眼眶滑進右眼眶,「你還是不想理我」
傅榮卿哪想不理啊,上床躺著輕輕順他的脊背,「你最好睡一覺,讓我把今天跳窗的事兒忘乾淨,不想揍人了我再好好跟你說。」
商昀秀嘴裡拒絕,藥性上來挨不住睏意,迷迷糊糊沒了意識。
傅少爺趁機在那唇瓣上好好親了幾口,起身趕去肆林公館找錢老爺子攤牌,這種欲拒還迎的日子他過夠了。
能怎麼辦?錢世元讓他自己看著辦,吩咐人把商昀秀三餐都要吃的藥打包好送過去,「你別欺負他,他想和你待一起就讓他在你那住一段時間。」
「什麼是一段時間,他是我媳婦兒,進了門還給你還回來?」傅榮卿不樂意,丁點兒不樂意。
「他這回跳車窗了,你有的是本事,下回又惹他跳樓跳船怎麼辦?感情嘛,講究循序漸進,慢慢來。」再怎麼也是錢世元給的主意,首先他不能質疑自己的餿主意,其次,不是見效了?
「好啊老頭子,你就是捨不得秀秀,才攛掇我把人推開的對不對?」
「胡說八道。」錢世元翻了個白眼。
「我傅榮卿真信了你的邪!」
傅榮卿一路琢磨,打定主意不折騰了,晚上抱著人好好哄一鬨,這些時日的彆扭通通煙消雲散。
不料回到家,傭人說商昀秀走了,在桌上留了字條。
『回來吧,我走就是。』
意思是,傅榮卿這趟出門,小沒良心的以為他故意避而不見?藥沒放下,傅少爺轉身出去,沒幾分鐘又折回來,傭人以為他是要將手裡的藥擱下,於是主動伸手去接。
哪想傅二爺沒想把藥放下,而是問:「他往哪裡去了?」自己才從肆林公館過來,一路沒遇見人,沒回錢家人會去哪裡?難道大院?
「爺,」唐軼來了,從三景園來,風塵僕僕地,「爺,有您的信,國外來的,有幾天了,您不在一直放著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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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有風,天邊陰沉,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落雨。商昀秀跪在爹孃的墓前,點了香,還帶了好些水果甜點。話說多了,喉嚨疼,於是默默跪著,想多陪他們一會兒。
傅榮卿來天黑得看不清,走近才問:「這裡躺的是我的老丈人?」 他走近一看,「還真是,丈母孃也在。」於是退了兩步直接跪下了,「二位長輩受小婿一拜,帶了洋酒,不知道你們喝不喝得慣。」
他用牙把瓶蓋咬開,倒一半在碑前,一半留在瓶子裡。
商昀秀沒想到他會來,面上堆滿了驚訝,涼風吹得臉蛋煞白,隱約有幾條反光的水路。
傅榮卿脫下外套,裹在秀秀身上,抱著人捂了捂,「爹孃別介意,秀秀身體差得很,藥都能當飯吃了。他笨手笨腳照顧不好自己,長年累月渾身有病,一不留神就不舒坦了。外頭實在冷,恐怕陪不了你們多久,我帶他回去兌兩副藥下肚,他病了,折騰的是我。」
秀秀不接他的話,顫抖著肩,哽咽著堅毅地說:「你別來這裡。」
「是不到叫爹孃的地步,可是秀秀,見都見了,就別再把我藏著掖著了。」
「你…」
「我想你的,這兩年想得要瘋了,我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忙起來才沒時間難過,我真怕自己瘋了,我……」傅榮卿摟著他,用掌心揉他的後腰,力道一點也不重,就像安撫小貓小狗,揉著毛髮哄著一般的溫柔。他又說了一遍我想你,這回抱住了不給回應的商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