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 頁)
直;沒有錢,你就是孫子,狗都不如。妙雲,我們不能活在這個世界的底層,讓我們的世世代代都在貧困裡掙扎。她有錢了,你去狠狠地撈她一筆,這是她欠你的,她應該補償你,你理所應當得到補償。”
妙雲不理解人豪思想的轉變。他說出的話,妙雲也有認知。然而從那個自負、傲氣的孟人豪嘴裡吐出來,妙雲卻感覺到一股陰森氣息。
三天後,妙雲向系裡請假,前往香港。同學們終於知道,她的媽媽原來在香港,而不是她說的早就去世了。於是,她又一次成為“名人”。同學們暗地裡說原來是一位“青蛙公主”。
安娜仍舊纏著人豪,他不給她好臉色,她也不在乎。起先,她感覺孟人豪很容易上手,可是看見他對顧妙雲的衷情,激起了她的憤怒。從來她白安娜都是勝利者,可是孟人豪始終就對一個顧妙雲放在心頭,把白安娜當作“遊戲”!好吧,她就和他玩到底,看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譚雋很驚詫會在中環遇見顧妙雲。她站立在馬路旁,仰首環視那成群的高聳入雲端的摩天大樓,像那些外地來的女子,她們對這些“現代文明”的標誌,充滿驚歎與恐懼。這裡似乎並不是繁華的鬧市,是地獄,是深淵。
妙雲詫異地望著譚雋向她走來,他走在匆匆的人流中,她第一次感覺,他非常出眾、鶴立雞群。這也是她第一次在陽光下看見他。
“人生何處不相逢!”他輕笑。
“謝謝你支付了醫藥費。我還給你!”妙雲說著掏錢包。對於他的幫助,無論這人目的何在,她還是應該感謝他。
他看一眼她手裡的港幣,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詫。
“可以問問你為何來香港嗎?”他的語調淡然。
妙雲自嘲地道:“也許我這樣的人不配到香港,可是我來了,真是命運的譏諷!”
他盯著她,目光逐漸嚴厲;妙雲從那束目光中感覺出冰冷的寒意。他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獅子,表面溫和,內裡卻兇猛無比。
“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來的?”他的語調平平,可是卻透出威嚴的氣勢。
妙雲不想回答他,可是在他兇狠的目光下,她說了:“是我的一個親戚在這裡。”
他的眼神說明他根本不相信她,可是他不再追問,“顧妙雲,我希望那個在臺上唱著《我的祖國》的女孩子永遠保有她的內心,記住,那才是你生命裡最寶貴的。”
路那邊有人向他招手,他深深看一眼妙雲,斷然離去。
望著他坐上一輛勞斯萊斯從視野中消失,妙雲回味著他的話:保有一顆心,那才是生命裡最寶貴的。
看看四周的繁華,她並不需要這些。她只要人豪、要團圓,那才是生命裡最寶貴的;然而她能擁有嗎?
妙雲不帶任何表情地看著躺在病榻上的女人。這個生下她、在五歲時拋棄她的女人已經病入膏肓;即便如此,也無法掩飾她曾經的明媚嬌豔,那細嫩的肌膚,白白淨淨,保養周到,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病榻旁有她的照片,彷彿王妃一般,錦衣華服,金釵玉飾。這些年,她過得很好,哪裡知道她生下的這個不幸的生命在苦苦地掙扎。
“寶貝!我想好了,你到英國去留學。以後就留在媽媽身邊!”她快樂地說,像個天真的孩子。
妙雲淡然回答:“麥太太,我要回學校去,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始終不能原諒我!”她悲哀地說,在她臨走前也不能原諒?
妙雲不說話。原諒?過去的二十年,難道是一瞬間?爸爸去世時,她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到殯儀館取骨灰盒,那情景歷歷在目!在超市被誣陷,有口難辯;大年夜,一個人在宿舍度過!因為這個女人,人豪看不起她,孟家不接受她。她的苦,有誰知?
人間的愛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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