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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然擅毒,出手頗為絕情。肖虎不禁又仔仔細細把他打量了一遍。
這時候肖虎完全沒有想到,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歲月裡他始終都跟隨著這個少年,在他身邊親眼見證了大夏國的興衰,和重生。
此時此刻他只是在驚異,這個少年的神情之間居然有種可稱之為威儀的東西,讓人難以確信他是否真的是個殘廢。
儘管他就坐在輪椅上,衣襬下露出孱弱的雙腿。
“你就是鬼手無雙?佔了山頭的那個?”他忍不住好奇的問。
“他人叫的,與我無關。”君湛然隨手敲打著扶手,好像對別人怎麼叫他完全不在意,說話的表情也是,彷彿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一片漠然。
“我是肖虎。”拍了拍衣裳,肖虎趁著孟公子還在發呆,從懷裡拿出傷藥來,往流血的傷口上胡亂撒了一些。
君湛然沒有接話,像是突然之間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微微抬起眼,往一個方向看著,肖虎也看了一眼,那裡應該是皇城所在。
一個江湖人,為什麼這麼在意皇城?
肖虎看著是個粗人,卻分外細心,他留意到,君湛然漠然的表情在那一剎那有了一絲裂痕,就好像面具碎裂,露出內裡的黑暗。
黑的陰冷,暗的深沉。
只是一瞬之間,就像火焰陡然燒盡似的,再尋已了無痕跡。
“你在瞧什麼?”分明是年輕人,那雙眼睛卻像口古井,微微轉動,對上了他的視線,肖虎頓時不敢再看。
為什麼不敢,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肖虎——”有人站到他面前,肖虎一下子從回憶裡醒來,外面煙雨飄搖,飄進船艙裡開啟的窗欞,把地上弄溼了一大片。
“在發什麼呆,湛然叫了你幾回。”黑衣男人散著發,衣帶也鬆散,難得身側沒有佩刀,想是留在房裡了。
肖虎連忙把窗戶關上,腳下晃動很大,看來這場風雨來勢不小,“沒什麼,就是想到以前,我和樓主第一次見面那會兒。”
也許是年紀大了,就會回憶從前,而且還分外的感慨。
肖虎正在傷懷,南宮蒼敖一聽卻來了興趣,“以前?你是怎麼與他相識的?與我說說。”
“鷹帥不知道?那是很久以前了,那時候樓主還年少。”
“少年時候的他什麼模樣?”面前的男人眼神一亮,儼然來了興致,拉著他到一邊坐下,催促道:“快說快說。”
所謂鬼手(二)
肖虎想笑,南宮蒼敖在人前總是一副漫不經心,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灑脫模樣,遇到樓主的事卻如此在意起來,只不過是一段舊事罷了,還要連聲催促。
嘿嘿兩聲,他視線隨著搖晃的船艙忽上忽下的,看到腳邊的鬼哭,想到從前,“樓主以前就和認識鷹帥之時差不多,說起來,樓主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十多歲的少年如何與現在差不多?”南宮蒼敖似乎不信。
肖虎想要解釋,南宮蒼敖卻忽然皺起了眉,停了半響,不悅的一擺手,不知在生氣什麼,轉身欲走,“不必說了。”
肖虎不知道是哪裡令他不悅,“鷹帥,是我說錯話了?”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南宮蒼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他當年離開皇宮,孤身一人,經過那場宮亂之後,如何還能如尋常少年那樣歡笑?我實在是明知故問。”
語聲漸落,他不再往下說,肖虎卻從他緊繃的背影感覺到一股沉沉的壓迫。
想必,鷹帥是在自責吧。儘管這種自責毫無道理。
雨水敲打在窗欞上,艙內有種奇異的靜謐,靜到能讓肖虎清晰的聽出南宮蒼敖話裡的氣憤和懊惱,“……倘若那時候我便與他相識,絕不會讓他一人流落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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