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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夢（一）

當冬天的第一場雪落下

我在純色的時光裡迷失

迎著凜冽的寒風和明晃晃的陽光

我離開 記 琪末

一

那年我十七歲，當冬天的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我過完了十七年來一陳不變的沒有蛋糕也沒有禮物和祝福的生日。我是一個農村孩子，從小就是，這輩子也不會改變。我自卑同時也很孤傲，自卑與自己的庸碌，驕傲與自己自以為是的與眾不同。我永遠都不會說很多的話，有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有時候什麼也不想說。

我在這個北方小城裡生活了五年，每天在家和學校之間庸庸碌碌的奔跑。我在年級前三名裡如魚得水的穿梭，可是一直不知道那對我意味著什麼。親人們對我的要求是考上清華北大，老師同學們都相信我可以考上清華北大，可是我特別迷茫，我對這些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不快樂，也不想呆在學校這個鬼地方。我覺得自己不是自己，我沒有頭腦。我害怕這一輩子就這樣一直下去，就像我早晨出門怕冷而晚上回家時怕鬼一樣，深不見底的恐懼。我覺得自己的青春像一杯溫水一樣，把我浸泡的面目全非。

我像一個傻子，在所有人的羨慕和鼓勵中丟失了思想。

我不想再上學了，感覺內心的荒涼和寂寞日漸濃厚。青春不是這樣，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不能丟了心，不能像一具屍體任人擺佈。

我不知道什麼是自由，可是我要去尋找。

二

你會後悔麼？當我和同學們這樣說的時候他們都這樣問我。我會後悔麼？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會微笑著對他們說不，我不會後悔，也不想後悔。

但是你會丟失很多東西，而且以後的路比你想象的還要艱難。他們說社會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自由是要付出巨大代價也未必能換來的。而我們卻還是些翅膀還未成型的小鳥，我們沒有能力為自己遮擋風雨。你想過這些麼？你準備好了麼？

我說我可以，我不想後退，所以願意向前。

但是你會讓很多人失望的，你想過麼？璐說。

但是我不能讓自己失望。我說。

三

璐是我的同桌，也是這個學校裡初了斯羽和羽風外和我交流最多的人。一個漂亮又有才華的女孩。學生會主席，廣播站播音員，體育隊隊長。兩年換八個男朋友，平均三個月會翹半個月課去出行。上課大半在閱讀，寫詩和寫情書。

她教會我用一隻耳朵聽歌並且流利的回答老師的提問，教會我怎樣在上課時看安妮寶貝而不被發現，教會我怎樣才能一直不寫作業卻一直可以排名年級前三，教會我怎樣在甩別人和被別人甩之間應付自如，玩笑愛情。但是最後一點我沒能學會，學生時候的我是沒有愛情的。只有一次曖昧的謠言，一次長久的暗戀，一次失敗的告白，一次痛心的被拒絕和一段尷尬的諷刺。

她給我看很多她寫的東西，要我給她評價。我也給她看我寫的東西，但是她每次看後就會扔到我的桌子上，一句話也不說。

她也給我聽大量的磁帶，那時候風行的羽泉，孫燕姿，有時候會聽那些聽不懂的外國打口帶。

和她一起的時候我快樂了很多，感覺自己的心在慢慢擴散到一個未知但是美好的地方，那裡有很多有趣的東西，而不是那些無聊的課本。同時我也發現自己已經不是那個乖乖聽話乖乖聽課的好孩子了。我不再喜歡寫作業和聽課，對考試拿名次得獎勵已經失去了任何積極性。我的作文也不再被老師當範文讀了，因為老師說我的文字變的不倫不類了。我開始小聲的咒罵一些人一些事，和老師頂嘴並留起了長頭髮。

我開始聽大量的流行歌和一些主流搖滾樂，開始瘋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