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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眾人便聽見上空傳來爆炸的聲音,又悶又響,恍若驚雷一樣。車轎中,楚珣掀開窗簾看天。
「那是什麼聲音?」幾位姑娘又驚又怕,問道。
那帶路之人言語:「那是我們在放爆竹計時,不是什麼大事。」
路卻越走越偏,青娘等也是第一次去,被這種路看的頭暈。不住的問前面帶路之人有沒有走對。
楚珣張權和軍司的幾個暗線都跟著,沿路做了記號,方便後面來的兄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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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地很大,視線開闊。
楚珣被阿沅推下車來,果真是個賭馬場,周邊撐著帳子,正有人在裡面坐在。
身後,張權瞧見裡面的許多經商的熟面孔,裡面還有其它權貴,甚至,通州郡守之子,林公子也在裡面。
除了這些人,其它站在場中的張權便不認識了。
其實最讓他在意的還是,這些人竟然都未帶自己的人,外圈站著的數百護衛,他瞧著竟然都不認識。
馬場一人已看見他們的身影,吩咐人將那群女子帶到帳邊。
楚珣觀察周邊的護衛,他們皆沉腰斂目,手握佩劍,瞧著便不是一般的人。
恰這時,不遠處的天邊一聲轟鳴聲。
這次離得近了,楚珣終於看見天邊的那種爆竹:硝煙很甚,滑落的時候帶著重重的硝石,甚至有的砸到地上,發出聲響。
不像是一般的爆竹
隨著這些動靜,山路盡頭數十匹馬越過彩旗與欄杆,帶起沸騰煙氣滾滾奔來,它們身上貼著號碼,皆四肢矯健,快如閃電,蹄聲如雷一般。
見著這群馬兒,底下的那些權貴都不淡定了,皆站起身喊號。
楚珣眼力那般好,自是看見這許多馬都是挑出來的戰馬。
最前面好幾匹馬兒雙目赤紅,大張著鼻孔。它蹄花翻騰,打著響鼻,整匹馬跑路的架勢有幾分歪斜,看著十分不對頭。
果然到了終點的位置,這幾匹馬揚著蹄子,竟高聲嘶鳴著相互踐踏起來。有幾匹馬直接被絆倒踩在腳下,頭臉流血,再爬不起來。
阿沅倒是被這場面嚇了一跳,忙伸手攀住楚珣的胳膊。帶著幾分慌張出聲道:「這些馬兒是怎麼了?」
楚珣臉色不佳,他見這些馬兒的樣子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是骨蟲,這種東西幼蟲十分小,但進入活物身體裡便會迅速長大,接著會順著血管植入活體的腦子中,叫它們狀如瘋癲,隨後爆血管而亡。
三十年前,北疆人將骨蟲用於人的身上,用在戰場上,導致南召的將士死傷無數。通州以北全失,直到到了楚珣這裡,花了兩年時間將他們打退三百餘裡。
三十年後,他們換了個法子捲土重來。
他們將骨蟲用於他們的戰馬上,
場中局面已定,方才沖在在前面的馬兒獲了勝,但他勝利之後並未活下來,抽搐幾下,被一邊的守衛拉下去,眼看快活不成了,但四周圍著看的人卻很冷漠,似乎是司空見慣一般,只顧著同身邊女子調笑。
眼看如今這場面,想來著賭馬場建成不是一兩日,又有商家、又有權貴從中促進,還不知已經死了多少馬兒。
楚珣內心不由有些憤懣,阿沅覺察出他的情緒,伸手拉住他。
「怎麼了?」阿沅問。
楚珣正要說話,餘光突瞅見不遠處地山窪地裡,一人騎馬而至;他帶著胡帽看不清眉目。
見著場中居高臨下的打量,與此地那一群看守,用另一種語言嘻嘻哈哈。
他說的是西川話,偏楚珣能聽懂,他重重擰住眉頭,盯住他。
他說的是:「正好,這群肥豬和雞,待得仗打起來,還是有很多用處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