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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怕的不是自己有事,她怕的從來都是他有事而已。那些人她剛才也見著了,足有幾萬人,手裡還有□□,若是楚珣……
她抓住楚珣的手:「除非你同我一起回去。」
「宋沅。」他喊她。
阿沅從未見過他這般凝重的神色。她喉頭彷彿哽了一下。她說不出話來。
楚珣又道:「我不能走。你乖,回京城去。」他知道她在怕什麼,「你放心,我心中有數,必定不會有事。」
她看見他身後,是黑黢黢的天,是七零八落的煙塵,過段時間,這裡可能會躺著硝煙,也會躺著斷臂殘肢。
有那麼一個瞬間,阿沅只希望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她知道自己勸不住他了,又不想教他看見自己哭哭啼啼的樣子,她將轎簾放下,坐回了車裡。
兩人都沒有說話。
半晌,楚珣一掌拍在馬後背上,馬兒噠噠走開,走出了幾十里。裡面的女人從轎中探出一張哭紅的臉來。
她叫他早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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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處理完這些事情,楚珣直奔軍備所的演兵場,今日那王守將之所以借兵失敗,只因他手中無郡守之印。
楚珣也沒有。
但他能調出人來,只因通州軍備所大多數人,都跟過他。
他當年奉命攻打北疆,是路過每州軍備所抽調萬人,算起來,也是過命的交情。
而且他們都是本地人,自是在通州有家有口的,略一思索便站出來一溜人。
眾人瞧見有人出來,齊齊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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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切的進展都如同楚珣所想,十分順利。
待得第三日,北疆王帶軍來,只得一座空城。
北疆王去了雲州,被雲州同通州的三萬兵將拖了將近一月。待得一月後,各地支援趕來反攻。
……
與此同時,京城之事也瞬息萬變。
張權是個有本事的,面聖之後,將在通州蒐集的所有證據一一羅列,關於楚家老侯爺遇害骨蟲、關於賭馬、以及本該在驪山大獄服刑,卻莫名出現在通州的呼延蘭。
聖上親審此事,三公群臣同審此事。許多人因牽涉獲罪。
楚家舉族、戶部太府卿府上,青州郡守、通州郡守……
此事審理了一月有餘,到了尾聲,諸多事竟牽扯出了同一個背後之人:當今首輔、國舅爺宇文湉。
聖上感其身份,未禍極旁人,宇文湉被處置。當年被他害過之人開始一件件平反,不多時便輪到了宋家和趙家。
阿沅的父族和母族皆得到赦免,又加了爵位,舉族從嶺北遷回京城。
還有楚珣,楚珣謀害老侯爺之事也得到平反。他人還在雲州,便被追封五軍都督。獎賞送到阿沅這裡。阿沅買的前世那個小院根本放不下了,索性將隔壁的幾家院子也買了下來。
那天,阿沅正在屋中打絡子,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她同趙嬤嬤開啟門,便看見她哥哥宋浠風塵僕僕地站在門外。
阿沅自是高興,更高興的是,晚上便得了訊息說是楚珣收復了通州,她以為楚珣馬上就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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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又等了一月,楚珣還是沒有回來。
那一日,正是中秋。
剛吃過午飯,趙嬤嬤早早的便給阿沅準備了衣服,「晚上有燈會,到處都是掛彩燈的,姑娘都在屋中拘了一月了,合該出去逛逛。」
阿沅懶得出去,奈何晚間月上梢頭後,宋浠也來叫她。阿沅想起,自從哥哥回來,他們好似真的沒有一起出去過。
阿沅想了片刻,收拾了一下,便同宋浠出去了。
外面全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