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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悄無聲息,阿沅有些著急,忙走到院中喊人。
楚珣不喜奴僕成群,院中只幾個廚娘守院,其他便是他潛伏在院中的下屬。這個時間,裴二本是在的,只是剛剛被明三給拉去了中院。
阿沅等不到來人,進了屋子,便看見楚珣高大的身影倒在臥室一邊,看樣子已經昏迷了,她忙奔過去攙扶男人
她低估了男人的重量,剛將人扶起來,男人朝前一頭栽下來,阿沅胸口驀地一沉,男人栽下來,她往後一個趔趄,與男人一起摔在地上。
阿沅小臂上的傷口裂開了,她顧不得喊疼,只感覺男人的肌膚帶著不正常的灼熱。
裴二和明三這時才來,兩個人將楚珣扶在了榻上。
明三試了一下楚珣的脈搏,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情況,知曉如今的情況正是回光丹發作。
回光丹說起來只是一味藥,但這個藥是用一種毒蟲做好的。
這毒蟲是句神醫養的,會讓重傷者狀態立馬回春,與常人無礙。原理便是毒蟲進入人的身體裡,暫時串聯人身體裡受損的地方;過一日或者幾日,身體中受損的東西長出來,蟲子會吃掉這些新長出來的東西,接著才會被排出身體裡。
雖然過程有些觸目驚心,但句神醫已經在路上,想也不會出什麼紕漏。
但明三轉頭看見阿沅實在是擔憂,為安她心,還是請了郎中。
郎中來了又走,自是診斷不出什麼來。明三勸阿沅休息,阿沅心中惴惴,搖搖頭仍陪在床前。
半晌,明三又從外面進來,搬來一方鋪著墊子的胡床,手中拿著件披風,道:「夜間寒冷,姑娘坐著等吧。」他將手中的披風遞給阿沅便又去了院中。
正是下午那個暗色的流雲錦緞披風。
阿沅道了聲謝謝,攬著披風輕輕抖開,一剎間,披風上籠著的細細密密的味道,鋪天蓋地朝阿沅而來。
阿沅眼圈霎時間紅了,她將披風抱在懷中。
………………
楚珣醒來,肺腑疼地厲害。他眯著眼睛忍了半天的痛才回過神來。腿腳酸乏無力,他掙了好幾下,這才輕輕地動了動,正要起來,卻覺察到胳膊上有些重。
他狐疑低頭,原來是阿沅壓住了他的胳膊。
正是熹微,天光初破。
她鴉黑的發披散在背上,潤澤的唇微微張著,露出一小截瓷白的牙,小巧而高挺的鼻子之上,睫毛打著卷翹的彎兒。
這時候她的臉,仿若一輪春日的滿月,皎潔而溫柔。
楚珣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心中無限湧動。很難形容他自己這一刻的心情。
就仿若下在春日月亮底下的大雪,看著轟轟烈烈,實則寂靜無聲。
楚珣視線移開,又輕輕將自己的胳膊移開。她睡得不安穩,頭跟著輕輕動了幾下,臉差些蹭著楚珣的手。
拿開胳膊的一瞬間,楚珣才看見阿沅小臂上的血流乾結痂的傷口,又看見她懷中壓著個披風。
半晌,他看見她睫毛一動,一小滴晶瑩剔透的淚裹在卷翹的睫毛上。
阿沅沒有醒來,半晌,她輕輕呢喃道:「阿孃。」
阿沅做了個夢。
夢中,是潞國公府,廊前院中種著許多沉沉得茶花,十歲的阿沅遠遠地從外面跑進琴齋,身上裹著馥郁的茶花香味。
琴齋的珠簾擋不住光。
屋中,女子正在梳妝鏡前綰髮,一道插屏之隔,男子著著寬袖青衣撐著木案,正在看書。
兩人聽見阿沅跑進來的動靜,齊齊抬頭看向她。
「慢些,仔細摔著。」女人清亮的聲音帶著薄嗔從屏風那邊傳過來,男人望著她,只是笑。
阿沅輕輕應了一聲,跑到男人跟前,她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