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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祁一下子瞪大了眼，大驚：&ldo;師叔你怎麼知道！&rdo;

明虛子：&ldo;何止我知道，你師尊在閉關前就同我說了，紫宸劍訣的第四式對你而言必然是個坎。&rdo;

林祁半張著嘴，有點難以接受。憑什麼對他而言就必定是個坎呀，燕無遺是金丹結成第二日便習成，很多前輩也都用時不久。他一直以為只要金丹修成，第四式就不是事的。

明虛子看出了他的疑惑：&ldo;你可知習成第四式，都需要哪些條件？&rdo;

林祁老老實實道：&ldo;金丹修為，劍意登堂，還有與劍合二為一。&rdo;

明虛子：&ldo;與劍合二為一，實際上就是指劍心，劍心不像修為和劍意一樣劃分等級，修為有金丹元嬰出竅，劍意有登堂無極入臻，而劍心有則有、無則無。&rdo;

&ldo;……那師叔，劍心我該如何練成？&rdo;

明虛子意味深長看他一眼：&ldo;你在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就說明你沒有劍心了。&rdo;

林祁內心竟無言。

明虛子搖頭嘆道：&ldo;你師尊跟我說起你，就四個字，冥頑不靈。這冥頑不靈可不只指的是性格，還有你的觀念。我且問你，對你來說，劍到底是什麼。&rdo;

對於劍修而言劍是什麼？

林祁腦海中閃過很多詞彙，然後他厚顏無恥地選了最不要臉的：&ldo;是命。&rdo;

明虛子似笑非笑。

林祁再接再勵：&ldo;出生入死的夥伴？&rdo;

明虛子搖頭。

&ldo;劍修的尊嚴？&rdo;

搖頭。

&ldo;家人？&rdo;

搖頭。

&ldo;愛人。&rdo;

明虛子嗤笑：&ldo;越來越離譜了。&rdo;

林祁的腦門被彈了一下。

明虛子道：&ldo;說實在的，劍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好用的兵器吧。&rdo;

林祁想反駁，說不是的，他對他的劍是有感情的。但是回想種種，這種感情，不就是對一個好上手、威力大的武器的簡單喜愛麼？或許還有多年相伴的情誼所在，但這一切都並不是客觀。

他一時怔愣，竟然無言以對。

明虛子：&ldo;劍對每一個劍修都有不同的定義，我搖頭，不是你說的那些錯，而是因為那些都不是你內心真實的想法。&rdo;

林祁沉默。

明虛子笑：&ldo;很多人一入劍道便有了劍心，如你師尊，如你燕師兄，也有很多人直至金丹方有，如你，還有我們門派的創始人紫宸尊人。看過紫宸錄麼？&rdo;

&ldo;看過。&rdo;

&ldo;先祖怎麼說的。&rdo;

&ldo;去形留神，去我留劍。&rdo;

&ldo;嗯，你那時看到又是怎麼想的？&rdo;

這一回明虛子的語氣就帶著點揶揄了。

&ldo;……&rdo;林祁。

他那時怎麼想的？他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明虛子早就看透了他：&ldo;哼！指不定在背後抱怨先祖說的都是空話吧。&rdo;

&ldo;……&rdo;林祁。

明虛子語重心長：&ldo;等你什麼時候把這八字悟出來的時候再說吧。&rdo;

林祁的手不由自主的按在了凌雲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