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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舒看肥馬把錢抓在手裡,面上現出那麼多諂媚的表情,心裡又煩了。他擺擺手:“好了好了,你要沒什麼事就回去吧,你媽還在醫院等你呢。”
肥馬應一聲,點頭哈腰地說:“我這就走,不耽誤你睡覺了。”
他往門裡瞅了瞅,眼神裡忽然多了些曖昧:“剛才那小姑娘誰呀,什麼時候又換人了,也不給哥幾個言語一聲。”
京舒生氣了,重重一巴掌扇他腦門上:“她是誰不關你事。”
肥馬嘻嘻笑著,轉身穿越庭院,往大門口去。京舒下意識地跟在後面,目送肥馬出門。他已經在裡面關上大門了,忽然又開啟,站在屋簷下衝著已走出五六米遠的肥馬道:“肥馬!我們上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肥馬停下轉身,臉上還是嘻嘻笑著:“京舒你開什麼玩笑,我們這拔人裡就數你記性最好了,我們上次什麼時候見面你會不記得?”
肥馬哈哈笑著,竟然不理京舒,徑自轉身離開了。
京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心裡竟然有種悵惘,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一般。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回到樓上,他仍然神思恍惚,心裡被一種無端的鬱悶充滿。
進到房裡,安曉惠正倚坐在床上等他回來。安曉惠換上的那身繪有荷葉蓮花的斜襟短袖上裝,讓她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極古典的女子,這跟京舒初次見到她時那個新潮的女孩簡直判若倆人。京舒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又生出來了,他遠遠地注視著床上的女孩,有種迫不及待上前擁抱女孩的願望,但同時,又覺得像在欣賞一幅畫,自己的任何舉止,都會驚擾畫中的人,那樣,安曉惠就會像水波中的倒影一樣,在一陣漣漪過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京舒知道自己已經深陷到了和安曉惠的愛情之中,因為愛而心生怯意。
安曉惠在他的懷裡已經睡去,京舒醒著,思維卻已變得模糊。房間裡開了空調,溫度適中,但京舒卻感到很熱,心裡像有團火,而面板卻冷冰冰的。今夜似乎發生了些什麼,京舒已經感覺到了心底某個角落開始不安,但卻無法尋找到不安的根源。他因此變得精神恍惚,偏偏睡意對他又若即若離,不肯讓他解脫。
今夜外面的月華泛著橘紅的光暈,它們透過花格窗欞斜射到床邊。這是京舒經歷的最熱的夏天,連月華彷彿都變得灼熱了。花格窗欞前邊,插著一隻彩色的五角紙風車,沒有風,風車卻在輕輕地轉動。京舒想起風車是傍晚時安曉惠自己折出來的,安曉惠的手很巧,折出來的風車精緻極了,五角風葉上,還被她染上了不同的顏色。
京舒的心裡,很快又被安曉惠佔滿。他好像是親了親身邊女孩的額頭,抑或沒有,接著睡意忽地襲上來,他終於沉沉睡去。
第六章 井壁上的地鱉蟲
我在第二天中午就知道了那晚發生的事。
這天清晨,京家老宅像以往一樣靜謐。時間剛過七點,京柏年已經挑著鳥籠從外面回來。這些年的將養,已經讓當年那個骨瘦如柴的京家老三身體發福,沒有人會再把他跟一個精神病患者聯絡起來。事實上,京柏年十餘年前從精神病院出來之後,神智正常,已經與常人無異。那場大病耽誤了他的青春,病癒後他變得清心寡慾,對婚嫁之事絲毫提不起興趣來,因而至今仍獨身一人,看來是要獨自終老一生了。京柏年在生活中惟一感興趣的就是養花養鳥,現在京家老宅前面的庭院裡,已經讓他與福伯料理得花木蔥榮。每天早晨,天不亮,他就會挑上他的四隻寶貝鳥兒去海城北郊的薔薇河畔遛鳥。薔薇河畔每天聚集了很多像京柏年這樣的老頭,大家以鳥會友,倒也悠閒自在。京柏年玩鳥,但對鳥的品種卻並不講究,他的四隻鳥兒只是一般的畫眉,都是自小便開始調教,就是開了鳥籠門也不會飛走。
京柏年出門遛鳥的時候,福伯也開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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