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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眉頭,“此地怎會有幽冥氣息?難道?”他話未說完,斜插腰間的碧綠玉笛突已橫握於嘴邊,靈力一吐,不聞任何聲響,幾片璀璨的翡翠竹葉自笛中飄飛而出,毫無聲息之間擊在了虛無的夜空中。
千米之外,虛空蕩起了絲絲漣漪,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任何動靜。
“東方公子且慢!”樊天出言勸阻道。
東方牧白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無須擔心,身形與握笛的姿勢一變,彷彿身處大海之間,腳踏無形之浪,一身白衣獵獵生風,一縷低沉的笛音驟然從玉笛中發出,漸而似消失,恰在消散之際,第二聲低沉笛音再次響起,如是反覆,到了第九聲笛音發出之時,笛聲終於生出了變化,彷彿九音連成了一片,嗡嗡低鳴的濤聲於夜空中激盪而起,笛聲不絕,潮音不息,漸而生現了一股驚浪拍石的氣象。
樊天臉色連變,他此時感覺自己並不似站在虛空之中,倒似臨海崖而立,眼看海潮從無至有,一浪勝過一浪,聲勢愈來愈威盛,彷彿下一刻便要兜頭擊下。
“碧海生潮曲!嘿嘿,倘若敝師尊親至,我或許懼她三分,但就你這幾分火候,也想壞我的好事?”
隨著一道冷漠邪異的聲音在虛無處響起,一張裹在兜帽陰影中的巨大面影漸漸浮現在了前方的夜空下,巨大的兜帽之中,兩縷幽芒閃爍不息。
東方牧白處變不驚,身形再次變化,剎那若陀螺般旋轉起來,如潮的笛音一時彷彿怒海生濤一般,即要衝天而起。
“碧海乾天!”他一聲喝斥之下,急旋的身體驟然停頓,手中碧色玉笛於空中若攜萬鈞之力緩緩向前橫揮而下,笛音剎那自鳴,若清嘯若嗚咽,笛端處卻似有萬頃波浪鋪天蓋地朝著那一張巨大面影淹殺了過去。
“白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這張巨大面影正是無山尊者的一縷分魂所化,跨界而來收受慕之浩的千人生魂獻祭之禮。
眼見“碧海生潮曲”一擊落下,他頭頂兜帽微揚,似在內張開了一張無限大嘴,生生將所有攻擊之力盡數吸入了進去。
東方牧白氣息微喘,面生潮紅,方才這一擊已是他竭力所為,“碧海生潮曲”乃碧波澗的成名靈技,力可壞人肉身,亦可傷害魂魄。
“請問閣下是幽冥界的哪位尊者?”東方牧白旋即恢復了彬彬有禮的溫雅氣態,明知對方修為遠高於他,卻並無懼意。
“你不夠資格知道,老祖也送你一點東西!”無山尊者語氣冰冷道。若非本體遭受重創,只能一縷分魂到此,否則東方牧白這等後輩也不至於敢輕易出手。
他話說得輕巧,東方牧白卻如臨大敵一般,頓將師妹桑葭護於身後,樊天飛身過來,與他並肩而立,準備出手相助。
卻在此時,變故再生。
魏真端坐在木屋內,默運“百識訣”,心中卻時時掛想著奴院大比之事,兩個時辰過去方牽引下一縷星力來。
到了子夜時分,他本已心靜如水,卻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黑雲壓頂的異樣感覺,“百識訣”執行滯澀,觀冥之中,天空不見一片星雲,彷彿被一層無形面紗籠罩。
若是平時,他自會選擇放棄,休息過一番,待心境平復,再重新開始,但奴院大比在即,他只想著多修煉一時,修為增長一分機會便會增加一分。
這種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魏真內心屢屢掙扎鬥爭,精神恍惚處於一種即疲累即清醒的狀態,最後卻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另一種空明之境,身周萬物彷彿不復存在,就連自身也感覺不到了。
這一刻,他彷彿是以一種飄渺虛無的體態存於世間,漂浮在蒼穹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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