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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谷禾「嘿」了一聲,重新將手機放兜裡,圍著廣場轉了一圈兒,歐洲的申根國國土面積都不大,由於歷史交流和文化交融的原因,有些地方的建築風格也交融混合在一起,看起來差別不大,看的多了,難免沒那麼新奇了。
轉了一圈兒,只有冰淇淋車外排了長隊,林谷禾想了想也加入了隊伍。
林谷禾拿著巧克力冰淇淋回長椅時,域淙已經掛了電話,原本白皙冷冽的輪廓看起來更有距離感,林谷禾走過去,「給。」
域淙看著林谷禾手裡的冰淇淋沒接,林谷禾伸了伸手,「吃吧,專門給你買的,你不挺喜歡甜的嗎?」這麼拿著怪累的,他坐下來,「放心,不會嘲笑你。拿著,要化了。」
域淙還是沒接,林谷禾「嘖」了一聲,將冰淇淋塞他手裡。
然後從山地車後叉上掛的行李袋裡掏出修理工具,將大紙箱劃開,跟域淙說,「想了半天沒想好要怎麼辦,直接開了。」
域淙靠著椅背,露出很隨意的姿態,「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林谷禾將工具收起來,「什麼?」側頭看域淙。
「巧克力。之前的蘑菇也是,我好像並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域淙吃了口冰淇淋。
林谷禾停下手裡的動作,歪頭想了想,「可能我比較善於觀察?」
說完他又笑了笑,也將背靠在椅背上,「成長的環境使然吧。我成長的環境……怎麼說……需要察言觀色,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不能做讓人厭煩的事兒,透過別人的微表情或行為……來判斷對方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麼,然後做出既不讓別人為難,也不會讓自己難堪的抉擇。」
有時候不得不感慨天時地利人和,若是平時,林谷禾絕不會向別人這樣剖析自己,別人可以對他有各種評價,但不是從自己嘴裡說出去以此來評判他是怎樣的人。
「會很累吧。」域淙看著林谷禾說。
林谷禾勾唇笑了一下,眼神有點落寞,「沒有人不喜歡坦蕩自在的生活。」
域淙點頭,嘴裡時不時發出咬脆脆的錐形蛋卷的「咔嚓」聲,語氣精神了些,「說的對,沒人不喜歡坦蕩自在的生活。」
林谷禾坐起身,將箱子開啟,聽域淙又說,「你好像從來不感興趣我的事情。」
林谷禾側頭看他,「比如?」
域淙聳聳肩,「為什麼騎行,為什麼不回國,為什麼去荷蘭……」
「你想說嗎?」林谷禾問。
域淙看向對面高臺,視線沒有聚焦,搖了搖頭,「暫時不想。」
「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林谷禾拍拍域淙的肩膀,「你也從來沒問過我的事情,謝謝。」
「謝我沒問你?」域淙挑眉看他。
林谷禾無奈,「是謝謝你尊重我。你如果問我,我內心可能不願意說,但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你給予我不少幫助,為了避免你為難或者為了維持我們之間良好的關係,我可能會說點什麼。有可能會說實話,但那不是我意願的;也有可能會撒謊,但我不喜歡撒謊。」
「你可以一句話都不說。」
林谷禾笑了一下,「像你一樣嗎?」
林谷禾心想,所以你是我想成為卻無法成為的人。
域淙想了想,好像自己的確是這樣,肯定道:「嗯,你可以像我這樣。」
林谷禾搖了搖頭,「價值觀或者性格的塑造不是一朝一夕的,我在……向你學習。」其實林谷禾說這麼多,這樣剖析自己,心裡難免有點忐忑,「你會覺得這樣的性格無法理解嗎?」
域淙揉了揉林谷禾的頭,像之前那樣,「我尊重每一個客體,尊重每一份不同,而且你很溫柔。」
林谷禾的臉一下子火辣辣,「哪個男人樂意被別人說溫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