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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字守道,自稱是蘇軾與某妾私生子,流落市井,後來才入宮做了宦官。因此得與士林交往。他有一門絕技:擅長書法,尤精“瘦金體。”“瘦金體”是當朝皇帝自創法書,於書界自立一派。皇帝對此頗為自豪。
而梁師成模仿皇帝書法,維妙維肖,難辨真假,因此為皇帝所龐信,官至太尉、開府儀同三司,凡御書號令皆出其手,因之權勢日盛,不亞於童貫。連蔡京父子也不得不趨奉,故時人稱之為“隱相”。由此可知,梁師成的字是多麼不易得。
齊小遠連聲稱謝,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梁師成擺擺手,笑眯眯地道:“公明,你可把楊戩大大地得罪了。”
齊小遠吃驚地道:“相公也知此事?”
“相公”一詞,在宋代本是對使相的尊稱,但權位與宰相、節度使差不多的高官,也可稱相公。就如“太尉”本是正一品武官,但凡高階武官皆可稱太尉。
粱師成笑道:“滿城風雨,咱家又不是聾子。呵呵……”話頭一轉,“你的禮單我看過了,太重了。差不多是當年蔡太師‘生辰綱’的半數了。咱家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啊!”
齊小遠沒料到他會當面談起賄賂,心道:“他提起‘生辰綱’卻是何意?”心下微感不安。不動聲色地笑笑道:“相公朝廷柱石,小人久己仰慕。些小禮物,略表心意。其實不值什麼。”
“久聞宋公明仗義疏財,揮金如土,豈料見面更勝似聞名!呵呵……”梁師成大笑道,雙目炯炯盯著齊小遠,“這份厚禮咱家就笑納了。”
“什麼!”“宋公明”三字一吐出,在齊小遠耳中恍如晴天霹靂,震得他耳膜嗡嗡,心臟狂跳。衣衫後背頓時被冷汗浸透了。“梁師成己知道我身份了。”他慌亂地想著,雙手一握,就要出手殺了梁師成。
“吱嘎”兩聲,牆角一個側門突然開啟了,齊小遠微微一愣,心中掠過石火電光般的念頭:“不能動手。剛剛梁師成說什麼‘這份厚禮咱家就笑納了。’既然收下禮單,就不會抓我。我太冒失了。”他緩緩鬆開五指,眼睛盯著角門,就見門外踱進一個人,雙手抱臂,往梁師成身後一站,齊小遠見他年約四旬,相貌雖然木訥,卻自有一種嶽峙淵渟的氣勢。這種氣勢,齊小遠只在盧俊義、武松這種超等高手身上見到過。
“公明,我給你介紹一位奢遮的朋友,”梁師成似沒看出齊小遠那一瞬的殺機,微轉身指著那人道,“這是李彀李大人。”
齊小遠心頭一跳,他精研宋末史,自然知道李彀是誰。此人是神宗皇后向太后最寵信的宦官,太后崩逝後,皇帝顧念太后推立之恩,對李彀等太后舊人非常照顧,李彀官職是“提舉京城,”就是大內特務頭子。齊小遠倒不知道他居然是個武學高手。不過想想也不奇怪,“提舉京城所”相當於明代的東西廠,其首腦自是會武功。
他暗自慶幸沒有動手。梁師成既知他是“宋江,”豈會沒有措施就冒冒然傳見?只怕一動手,他就會被蜂擁而至的刀斧手剁為肉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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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李太尉,”齊小遠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衝李彀拱拱手道,“久仰久仰。”
李彀的官職雖然重要;離“太尉”卻八竿子也打不著;就尊稱也不夠格。聞言微微一笑:“咱家對宋義士也是仰慕的緊。錯非宋義士,一般人也不敢面斥楊太尉。”
這下子齊小遠知道破綻出在那裡了。東京特務機構繁多,有殿前司的,有開封府的,有皇城司和提舉京城所。其中自以“提舉京城所”辦事效率最高。這個機構深入民間,連房屋折遷事都要管轄,可見耳目遍佈朝野。齊小遠以一外地客商,下榻於趙元奴家,出手豪闊,結交權貴,所作所為,無不引人注目。這,自然也會引起提舉京城所的關注。
而他所帶來的隨從,如魯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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