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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曜什麼時候來接她,蘇曜說看戰況,不出所料年底將戰打完了就來接她。
蘇曜離開那天天氣極其燥熱陰沉,大風颳得樹葉狂舞,沙沙作響,這是大雨的預兆。
在城門口時,蘇豈閒散的笑著說:“上次我說戰打完了就回京,結果沒有回去。這次打完戰一定去接你,不會把你忘了。”
秦嶽點點頭。
蘇曜說:“你到城樓上去,風景會很好。”
蘇豈跨馬而上,說聲:“走了。”然後調轉馬頭。
隨即蘇曜跨馬握韁,更隨而去。
秦嶽獨自登山城樓,俯瞰而下。入目的一切,讓秦嶽心中湧出的那種充實與感動無可言表。
這數以萬計的將士如沒有邊際的排列蔓延,他們提槍站,跨馬遠望,他們就要征戰疆場。鮮紅的旌旗獵獵,槍上的紅纓飄動,將士的衣袂掀飛,秦嶽的頭髮不住的迷住她的臉,只有下面的人兒,屹立不動,如一塊堅硬的鋼鐵鑲嵌入地,這肅穆威嚴的軍隊!只因那一個人的號令,他們發出震天的聲音,他們開始移動,在這黑雲壓城之勢中,他們就如是一條翻雲覆雨的烏龍,天地也可撼動,那個人就是他們的龍頭。似所有的力量都已在蘇曜的身上,散發出無可接近的氣息,似堅毅無可摧毀,鎧甲覆身,驚為天人的氣勢,運籌一切。蘇曜向她望來,對她微笑,秦嶽也笑起來,蘇曜,風景真的很好。
公主想要求和,這怎麼可能呢?
看到那一切了嗎?
那才是蘇曜!
那是蘇曜對征服天下的宣告。
有些執念,復活了,燃燒了便直入血脈,永不消退。戰天下,故去的先皇便是那種下的執念。他不需要君臨天下,萬民臣服,他只要戰場上屬於他的榮光,他只要守護他心中的那些人,他只要感受他的信仰與驕傲,那才是他的初衷。為了這些,任何人都不會讓他放下手中的刀,即使沾滿鮮血,即使陳屍萬里,因為心中最原始的東西已經逼近,日益清醒,皇叔的疆土,父親的尊嚴,沙場的快意,與生俱來的抱負,無人可擋。秦嶽明白蘇曜是天生的軍人,天生的戰場主導者,他屬於軍隊。
蘇豈則是無可或缺的共舞者,蘇曜想怎樣,那便與你同去,傾我所能將你成全,他只看自己的雲捲雲舒,他逍遙灑脫,玩耍世事,談笑風生。而於蘇曜,蘇豈所求,他定奉陪到底。勝利固然重要,而相互的情義,永遠的相知相扶,共享那形骸放浪,醉臥浮生,豪情不羈,才會讓他們甘之如飴。
秦嶽一直看著他們,直到看不見,只餘下滾滾沙塵。秦嶽摘下眼鏡,抬眼向虛無中看去,她想到了父母,她想對父母說,看看他們吧,他們很好對不對?你們再看看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吧,那個人叫蘇曜。
蘇曜走後的那場大雨持續了五日,五日後,秦嶽與公主伴著泥濘上路。
如今在行宮已經一月,過了立秋。
公主姓聶,名頤,號惠慈,特設行宮於處州。
公主對秦嶽很好,時常去找秦嶽閒聊,還給秦嶽看各種新鮮玩意,找了大夫給秦嶽看傷。公主真誠率直,為人處事的當,符合秦嶽的調調,秦嶽對公主不覺得疏離防備,遂也逐漸親近起來,於是秦嶽懷著愧疚小心的問:“蘇曜如果將篤國打敗了,篤國被滅……你怎麼想?”
公主眸子明亮閃爍,看了秦嶽一眼,轉回頭,輕嘆道:“我固然不願就此國破,祖宗基業毀於一旦……而滅了便就滅了吧,成敗本是常事,我們敗了,只怪自己沒有變強,再則天下一統不才是人心所向……我接受這樣的結果。”
秦嶽再問:“你會怨蘇曜嗎?他拒絕了你們的多次停戰求和,你還親自去找過他。”
“或許會有些怨吧,畢竟我是篤國的公主啊,可是那怨也多不起來,就那麼點,甚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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