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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跟劉明耀他們吃飯讓我想起很多以前往事,現在記憶力超乎尋常的好,想起以前那些細節也非常清晰。我人生當中最少有接近10年是沒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這對一個到2003年才20週歲的人來說是一種近乎於痛苦的回憶。
吃飯時大家情緒都很好,然而越熱鬧越落寞,我中途離開過一次,一個人站在洗手間裡對著鏡子發了半天呆,就差沒哭鼻子了。有些事誰也不能跟說,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長嘆一聲,98年之後學得日日笑臉迎人,笑得肌肉僵硬,因為知道哭也沒人看,更解決不了問題,現在怕是連哭都不會了吧?
張小桐畢竟異常敏感,站在男廁所門外敲門:“行文?你沒事吧?”
我用涼水衝了把臉,笑著走出去:“沒事,剛才不小心喝了點啤酒,臉有點熱。”
張小桐瞭解我就似我瞭解她一般,緊緊盯著我:“真的?”
我有點洩氣,揮揮手:“回去再說,別在這裡敗了大家的興。”
張小桐點頭,跟我一起回去繼續陪大家說說笑笑。
我很感動,這種無聲的支援並非在每個想要的時刻都能得到,得之我幸。
大家把酒言歡,我和張小桐各有心思地陪著笑到散場,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酒店外的陽光有點暖洋洋的,我目送幾個人的車離開,站在陽光下眯著眼睛看了很久路邊的枯樹。想到張小桐可能會覺得冷,我回頭問她:“小桐,你有沒有覺得累了”
張小桐搖頭:“大多數時候都是你在做事,我怎麼可能累?”
我嘆氣:“我有點累,或者說,有點空虛。”
張小桐慢慢走到我身後,雙手搭上我的肩膀:“想要就要,想放就放,一切看你自己。”
我低頭在她的小手上輕輕啄了一下:“知易行難。”
張小桐輕聲說:“其實沒所謂,不要心事太重了。”
我點點頭,剛才發呆的那一會心中已有計較,只是看自己能不能做好吧。我對張小桐說:“給我一段時間,讓我緩一緩。”
張小桐問:“怎麼緩?”
我說:“給我一年時間,這一年我將逐漸漸少對太陽集團指導,當然,在這之前我會把一年內應該按部就班該做的事都寫出來,只要我們不斷充實團隊,豐滿現在的集團結構,讓中層經理們互相制約,高層幾個經理放在不同領域,基本上不會有大的紕漏。”
“惡性競爭方面暫時不用考慮,現在市場幾乎是我們一家獨大,目前我們涉及的行業裡基本沒有什麼可以立刻跟我們抗衡的,外企想進來參與競爭也要再等最少一年,這一年時間足夠我們抓牢市場。”
“未來一年時間裡,我們首要的就是把之前搞的這些做大做好,這幾個行業目前還是暴利,想做好也容易。在這個基礎上,整合一個公關團隊出來,讓他們輔助目前的高層經理們開始在所有有生意的城市拉關係,贊助該給就給,政府有事該幫忙就幫忙,把關係和形象搞出來。”
“本來今年打算親自去搞邊貿,現在想想,有點太急進了,這是個容易犯原則性錯誤財路,再等等吧。目前我們的投資重點再來規劃一次,今年對it加工業的投入可以增加,記憶體加工還是賺大錢的活。四川有無數便宜的廢舊兵工廠能收購,可以帶人去考察,要不乾脆7月過後你自己去,也就當給自己放假了。股票卡也可以做一做,今年內應該能行了。”
“開學前找一個操盤工作室,最好期貨股票兩通的,或者找兩批人整合。最近兩年股票和期貨應該是完全的白給錢,只要你有資金就不可能賠。過幾年就不好說了,說不定中國股市會成為世界上最危險的投資場所。我們給最高的佣金,不怕沒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