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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你的東西吧。”他從兜裡拿出一個針包。
我接了過來,扣在左手腕上。說了句“謝謝。”,轉身離開。
“大哥。”他忽然攔住了我。
“不要叫我大哥,我才四年紀。我想,你比我大吧?”我冷冷的說。
他摸了摸頭,他的確比我大。他今年9月就要升初中了。不過他還是馬上就恢復正常了:“這個。”他指了指臉上的傷疤,“是你幫我上的藥吧?”
我點點頭:“也是我弄傷的。你打算來報仇的嗎?”
“不不不……”他擺著手否認,“是我爺爺讓我來的。讓我還你這包。還請你到家裡坐坐。”
我奇怪的看著他:“坐坐?你爺爺?他找我做什麼?”
他家裡有個爺爺我是知道的,不過從來沒見過。他與我一樣,都不喜歡家裡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都很少回家。
“別跟他去振邦。”熊胖子在我身後小聲的說。
刀疤一看急了:“真是我爺爺喊你去的。我已經不跟五中那些人一起玩了。”
我拍了拍胖子肩膀:“放心,我走一趟。沒事的。”
跟著刀疤在巷子裡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陣子,如果不是知道他家的確是走這個方向我還真的會懷疑他是在引我入局了。他家是兩層的小樓,還有一半是木質結構的。我雖然對他家裡瞭解不多,可是也知道他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一般這個時候不會在家。在他上面有個大他兩歲的姐姐,後來嫁給了一個電廠的抄表員。
果然他父母都不在,只看到了他姐姐在門口坐著逗狗。跟他姐姐打了聲招呼,我就跟著他上了樓。他爺爺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的顯老,相反還很精神,紅光滿面的。在樓上作木工。對著他爺爺,刀疤倒很老實。輕輕走了過去,站在他爺爺邊上說:“爺爺,人我請來了。”
他爺爺也沒停下手中的話:“知道了,我還不聾不瞎的。你也不先請人家坐坐,喝杯茶。真沒規矩。”
我笑了笑走過去:“不用了,爺爺。我看看你做這個。”
“好。我先弄好這個,這個停了就不好弄了。”說著邊對著木料邊動刀子。看著他一刀刀的切削木料,我也覺心中佩服:人老了,把式卻還在。運刀是一刀到底,不見多一厘也不見少一厘,正好切到合適尺寸上。看著他輕鬆的將幾塊長長短短的木料切切修修,一會兒就裝成了一張摺疊小凳。他拍拍手,將凳子遞給我:“你試試,穩當不?”
我入手後吃了一驚,整張椅子完全看不到木頭意外的材料,單純靠榫接與木釘製作,而且尺寸異常精確,開啟放在地上四平八穩。收合起來就是平平的一塊板子。刀疤他爺爺木工水平真的很不錯。然而再看他的工具也只有幾把刀子而已,我又吃了一驚。單純只用刀的木匠?
爺爺站起身去洗了洗手,邊擦著手回來。忽然的問了我一句:“你父親是宗進還是宗成啊?”
我一驚抬頭:“你怎麼知道我爸跟大伯的名字?”
“哈哈,小鬼。難道你爺爺沒跟你說過我嗎?”他爽朗的笑了。
我想到了刀疤的名字,黃晉。那麼他爺爺姓黃了。一下子想起來爺爺說過的故事,脫口而出:“斷門刀黃松鶴?”
刀疤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外號:“什麼斷門刀?”
黃爺爺倒是很爽朗的笑了:“不錯不錯,小子記性好。而且看來也比我們家這個要乖。他就從來不喜歡聽我講從前的故事。你爺爺還好嗎?”
“他是7月份的忌日。”想起爺爺,雖然不是很悲傷,不過總也有點黯然。
“啊?走了?唉,咋就走在我前頭了呢?怎麼走的?什麼時候?”
“嗯,沒病沒災。是89年那時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