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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論單挑我才不怕他。周興路讓我恐嚇一次之後幾乎繞著我走,不為別的,那天我找去堵他的幾個人裡,有一個被他們學校的所謂“老大”叫“大哥”。
張小桐並沒因為被保送而放棄參加升學考試,考試那天中午我去了一趟考場看她,94年的7月比往年都要熱,考場門外站滿了神情焦慮的家長,短短三天時間,小小几張卷子,一個人也許一生的命運就這樣被決定。我在烈日下看得心口發緊。這一刻又有多少人想受教育而不得入其門?又有多少人在日夜交替裡把自己的青春消耗殆盡?校門口幾張破舊遮陽傘擋不住多少陽光,大多數人在炎熱的汗裡浸透自己的期望。
張小桐最先走出考場,在我的薰陶下此人早就習慣了第一時間交卷子。我們在許多家長詫異的目光中牽手離開,中途回回頭看一下那一片人頭攢動,我心中忍不住有一些悲哀,問張小桐:“題難麼?”
“不難,我沒敢太快答。”張小桐也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我表情有點不對,“你怎麼了?”
我無奈一笑:“覺得這種形式沒什麼意思罷了,你也知道,最近幾個月你的同學都是什麼樣。”
張小桐當然知道,因為保送的事很多人知道,這幾個月她在學校沒少受同學白眼。也就是她了,人情世故都見識過一些,對這些白眼和中傷一笑置之。周圍同學學的都很辛苦,她看在眼裡,偶爾跟我提起,有一點不忍。
張小桐順手捏捏我的臉:“哪輪得到你感慨了?明年你不是一樣要升初中?想好讀哪了嗎?”
“我?我不著急……是人家學校選我,不是我選學校。”我說,“再說,我想去哪找我家小桐幫忙打個招呼還不輕鬆?”
“我家小桐”四個字把張同學弄了個小紅臉,看來隨我修煉多年仍未能把臉皮鍛煉出來。我知道她其實愛聽這個,老子也多少跟人學了點心理學皮毛,懂得怎麼哄姑娘。
尤其是心裡有自己的姑娘。
“今天辛苦了,我請你吃冰吧。”
張小桐展顏輕笑:“好啊。”
坐在已是別人資產的雪緣分店裡,張小桐很快被分店經理認出來:“你,你就是……”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雪緣的前任老闆,更沒想到張小桐就這麼毫不在乎地回到自己賣出的店裡來吃東西。
張小桐微笑:“我是來吃東西的。”
那經理連忙點頭:“是是,兩位要點什麼?”
我們點了新上市的手工麵點麵點冰淇淋,看來這個姓隋的還是下了一番苦功,居然把幾年後才該進入這種小城市的東西直接引進了。我印象中自己在99年前後才吃到這東西,還是借別人的光。現在一般所謂來吃冷飲基本上就是叫一個三色球或者香蕉船,我看得出來,姓隋的冷飲生意做的並不如意。
不過這兩年蛋糕店依然是雪緣一家獨大,三三兩兩起了一些都沒競爭過他,怕是賺了不少錢,自然不會怨張小桐把爛攤子甩給他。
中午的陽光懶洋洋射在街面上,筆直的馬路遠處竟然能看見閃閃發光的倒影,那是熱極的表現,我隨口說道:“要是這兩天把冷飲攤擺到考場門口就好了。”
本是跟張小桐閒聊的無心之語,卻讓端東西給我們的經理聽見了,這人眼睛就是一亮。
張小桐看見經理發光的眼睛,對我促狹地笑:“能人哦,隨便說都能生財。”
“哪裡哪裡,”我回頭偷偷看一眼開始拉著店員說什麼的經理,“是人家敏感,一碰就有應激反應。”
“噁心。”張小桐拿勺子作勢要打我,“下午我還考,你別等了吧。”
“行,下午我找楊遠哲他們玩去。”我掰手指頭算,“最近就忙著隨大流複習了,總有快三個禮拜沒看見他們了吧?要不是給你們這些過黑七月的騰考場,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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