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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那個。”
“好啊,我去聯絡幾個樂隊問問,這種事兒大夥肯定有興趣。”
我點點頭:“沒關係,官方也會宣傳,得明年六月才能搞,你們先去搞遊戲吧,說不定將來還能去日本搞電子樂。”
王易對日本的電子樂嗤之以鼻:“媽的,除了器材好沒別的能耐。”
“那就去搞器材。”我說,“明天我給你們介紹太陽電子的負責人,讓他帶你們過去。”
安排好邵科他們的事,我和張小桐也該動身了,坐的是北航的飛機,95年那會,北航掉落率還沒那麼高。
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臨行前幾天我媽天天給我念叨,在南方要注意安全,要小心不能抽別人敬的煙,別逞強……我聽得連連點頭,同時心裡也有種親情重新洋溢的感動。
那一天跟他們說的那番話還是有點效果,雖然我的說法很自私,他們也還是接受了。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爸後來跟我說的一句話。
“隨便闖吧,把褲子輸沒了,回來還有個家。”
當時我聽了就很想哭。
以前,我是沒家可回的。
那天晚上,我給張小桐打電話。
“你知道幸福的感覺麼?”
“我知道。”
“我也知道了。”
1995年12月20日,我、魯薇、張小桐和不原意上學非要同行的魯倩一道,從大連周水子機場出發,飛往廣州白雲機場。
第六十七章
張小桐有曾經跟我提過,她有輕微的暈機,我挨著她坐,遞給她兩塊薄荷糖。張小桐含了一塊,跟我一起眺望窗外。
由於是早晨的航班,很容易看到厚厚積雲被太陽照得金光四射的景象。張小桐看著窗外遠處彷彿從中央噴薄出金色光芒的巨大雲朵,臉上滿是興奮神情。我在她旁邊舉目眺望,順著滾滾雲海看過去,一如當年在cg電影裡所見的那些氣勢磅礴的場面,卻又比那更真實美麗。
張小桐看看窗外,又看看我,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彷彿她和這客機一起飛起來一般。
坐在另一邊的魯薇在低頭看一本哲學類的書,這是我給她的建議。在這之前,魯薇已經從我這裡借走了心理學、商業心理學和世界經典情書摘抄等書籍,我讓她看的每一套書都不是沒有道理的,魯薇每次看完書都與之前所學的東西和個人經驗對比,也每次都能得到欣喜的發現,譬如情書摘抄讓她知道了許多商業經典創意的來歷,看的書愈多,她愈信任我。
魯倩顯然不是第一次坐飛機,拿起隨身攜帶的電子寵物地頭自顧玩起來,我冷眼看了一下,是舊版的。在張小桐包裡有一個新版,依然我送給她的,《with》第二代全世界第一臺成品,貼了標籤的。當然,這種禮物也就是個意思,我和張小桐經常在這種小細節上互相表示著自己的心意,就像一個從小玩到大的遊戲,永不疲倦。當然,沒過多久,空中小姐過來要求魯倩關掉遊戲機。
張小桐看了一會窗外美景,就把頭靠在我肩上昏昏欲睡,顯是薄荷糖也不能抵擋暈機的驃悍實力。我沒法跟她聊天,只能在下邊偷偷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圍城》,不知道第多少遍地翻看。
儘管我因為記憶力變得超乎現象能完全背下《圍城》,還是喜歡閒暇時翻開看看,錢鍾書所用的那些精妙比喻在中文使用者們看來就是一種無比的享受。以前看過什麼雜誌評價日本某作家比喻生動而奇妙,但我就不能明白“宛如掏空了內臟的動物”這種比喻哪裡生動奇妙了。當然,對待不同型別的小說應該有不一樣的標準,不過我覺得既然人都是挑剔的,他們看過好的之後肯定會自動放棄差的,因為不自覺間標準已經被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