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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輩們不知道是來送張小桐還是來話家常的絮絮叨叨中,火車要開了。我是真不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好,只是默默看著張小桐。
張小桐拎著行李上了車,在身體閃入車廂前一瞬間,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看見,她的眼淚,很晶瑩。
我咬了咬嘴唇,沒哭出來,只是衝她點點頭。
這一霎那,似乎千言萬語,我們相互都能明白。
這一霎那轉瞬即逝,張小桐的身影沒入車廂,火車響起尖而悠長的汽笛,緩緩開動。
就這樣暫別。
好死不死,站臺上的喇叭居然在放鄭智化的《麻花辮子》:“你那美麗的麻花辮,纏啊纏住我心田,叫我日夜的想念,那段天真的童年……”。調子哀哀切切聽起來就不舒服。我在心中大罵,***鄭智化這麼偏們的歌居然也有人放?聽得我都想哭了……
送行的親戚們要忙著繼續賺錢,藉口回家各自散了。我謊稱自己要去圖書館看書,跟父母岔開走,一旦脫離父母視線,扶著牆角就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少了一個人,大街好空曠,心裡也好空。
我站在小巷裡的牆角足有近十分鐘,一直到表情和心情都漸漸平靜,剛想給張小桐打電話,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小桐?”
張小桐的聲音聽起來也有哭腔:“嗯。”
我聽見這個聲音的那一刻,心裡彷彿重新被某些東西填滿一般舒服。
“我在街上,”我輕輕地說,“今天很空。”
張小桐哽咽著說:“火車上人也少,一個人好無聊。”
我猜測:“你在洗手間?”
“嗯……”
為了不讓氣氛繼續悲傷下去,我強打起笑容說:“小心外面排隊的扁你喲,在火車上上廁所可是高難度工程。”
張小桐在電話那邊勉強笑了一聲:“放心,三哥派來的人也在這個車廂,她們能幫我扁別人。”
“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說,“千金難買一平安。”
“嗯……”
“哎,今天你怎麼轉職了?”
“啊?”張小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不明白我什麼意思。
我說:“怎麼忽然就從大美女變成應聲蟲了?”
張小桐撒嬌似的哼哼了一聲,問我:“行文,想我嗎?”
“廢話,不想你想誰?”
張小桐似也慢慢恢復了狀態:“想你們學校的小美女呀。”
我乾咳一聲:“啊……這個……聽說咱們辦的那個私立學校美女也不少……”
這次,我總算聽到了張小桐小狐狸一般的笑聲:“好啊,我支援你,要泡遍全校哦。”
儘管張小桐看不見,我還是做了個聳肩的動作:“沒所謂,那個難度太低了,還是轉攻北大才女少年女作家商界女強人張小桐小姐比較有趣。”
“貧嘴。”
聽聲音就知道,臉上的表情一定是蜜裡流油。
我忽然想起點什麼事:“小桐,到了之後,把你們宿舍地址告訴我。”
“嗯……”
看來今天這個應聲蟲是不打算改變形象了。
又跟張小桐聊了一會,我收了線,正打算走到街上,發現巷子口有幾個面色不善的傢伙看著我,看年紀,看打扮,看錶情,就三個字。
劫道的。
在我們這裡,所謂劫道,就是指學生之間互相搶劫財物的行為,成年人之間的行為那叫搶劫。小孩子之間搶幾塊錢,搶一雙旅遊鞋或者一套名牌衣服的事時有發生,正是所謂校園暴力的最典型體現。
這四個學生看起來也就是初一初二的樣,雖然看見我胳膊不細,腿也不軟,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