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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絲如沁，玲瓏終於平和了下來，收劍，將百鬼擁進懷裡，“玉兒，你不不該選擇這條路的，被仇恨壓抑的一生，很痛苦，你還太小。”

一口鮮血湧出，百鬼扯出一抹慘淡的微笑，“這是我的命，我不會後悔，但，這輩子我唯一後悔的，便是傷害過姐姐你……咳咳……現在，我欠你的，還你了，姐姐你……不要恨我……”

伸手想要觸控玲瓏的臉頰，卻是一口氣沒提上來，雙眼一閉，便真的去了。

將百鬼緊緊擁進懷裡，玲瓏傷悲的閤眼，一滴清淚就這麼順臉而下。

人，永遠都拜託不了命運的捉弄，百鬼雖是個孩子，卻如何都逃不過自己悲慘的命運，到最後也只是同羅芳家人一起，重歸故土了吧。

粉黛江山，不過紅塵一夢，所有事物到最後都會歸為塵土，本是命運的捉弄，人又能奈何？

大軍退了，戰爭就這麼不戰而終，百鬼應玲瓏的囑咐，被花千夜安排厚葬，倒是到最後他終於明白了，也終於放下仇恨，也算是善終啊。

120。第二卷：鎖清秋…第一一八章 事過東風

群星閃耀，今夜的夜空很晴，玲瓏的心情卻並不怎麼清明。

坐在高臺上，玲瓏就這麼出神的看著閃耀的星星，眸中的悲哀一閃而過。

“你覺得我怎麼樣？”

“做我妻子正合適。”

“哎，我說你沒事總跟著我幹什麼！”

“你可是我看上的女人，要是別人把你搶走怎麼辦？”

“花千夜啊，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我怎麼知道？”

……

淚水劃過，花千夜那邪魅的微笑就這麼出現在璀璨的夜空中，那樣的動人心絃，那樣的叫人念念不忘。

“玲瓏。”

“還是叫我雲裳吧，玲瓏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阮璟默，玲瓏倒是沒說別的，她的身份阮璟默自然猜得到，再加上花千夜臨死之前對自己以玲瓏相稱，便徹底證實了這一切。

只是，那喚作玲瓏的女人，早在五年前便已經抱病而終，五年後，在提起這個名字又有什麼用？倒是會令人回想往事，徒增傷悲罷了。

“這五年，你是怎麼過的？”

“昏睡了五年，本就該死去的，卻被姐姐用自己的命救了我，到現在，我都還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將死之人……”

“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你知道我的心意。”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給我的只是寵溺而已。”玲瓏頓了頓，聲音淡淡的，“我一心對你，可你對我卻只是寵溺，我無悔，卻是不想牽動你的心，若是叫你愛上我了，我卻又撒手離去了，豈不是太殘忍？”

“你總會這麼為別人著想。”

“可能我是鳳吧。”

玲瓏自嘲的笑笑，“因為要心繫蒼生嘛，不像你們，心裡住著一些人就好了。”

“聽你這麼說，我貴為皇帝，心裡卻只心心念念著你，豈不是太不稱職了？”

意味深長的看了阮璟默一眼，玲瓏又望著璀璨的星空笑著，“果真有些不稱職，那你就忘了我吧。”

“如此，還不如忘了天下人。”

將玲瓏的手開啟，將懷中的同心結放在她的手掌，阮璟默笑笑，“我的皇帝之位是為了你而坐的，既然你不喜歡，我要他何用。”

玲瓏有些發愣，看著手中的同心結，很精緻，而且裡面竟還有默顏兩字，心中流過一陣暖流，卻是無言。

“每次我想你的時候，便會去幽居吃酒，後來，我便為我們兩個編了一個同心結，我一輩子只會有一個妻子，一個愛人，一個陪我共度一生的人，那便是顏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