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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隔壁行苑。
蕭宇移至驤近前低聲問:“義父後事處置的確有別於常情··但確是遵老人家遺言而為。超哥亦該將各種內情對衍恆闡明。如此說朔寧小侯西行還有另外來意?”
“那便要視其如今站在哪一杆旗下。旗主若是龍座正印,則他此來便是當說客;若是其他隆姓宗親,說不得就是來充當刺客的;當然另有動手之人。他既已到此,總比孤懸在外的好,其實省了我許多周折。”——“總歸是血脈手足···若有必要,我去見他,如何?”
“不必。晾他幾日,他自會趕著來見你。”驤手上摺扇扇動停止片刻後,動作明顯減緩。
見驤沉思不語,蕭宇便靜坐在旁,向水中一粒粒攆著魚食。驤看過朔寧實錄抄本,只是將冊子摔在地上,卻異乎尋常平靜。熟知者都明白,身為整盤格局運作者,同樣也是局外人,他心裡何嘗不氣不恨;他是在積攢醞釀著,只待時機成熟一舉爆發。
“照你這般投餵,魚都要被撐死了。想什麼如此出神?”——蕭宇將雙手一撣,回頭揶揄道:“進門時你家侍衛首領提示:要我與你保持距離,以免徒惹麻煩。其時英家大公子正在一旁看著。那位爺對你看得好緊呢,又是親隨侍衛、又是蒼猊把門,再不然怕是要咬上一口留記號了。”蕭宇向一旁在水盆裡洗淨手,轉回來拾起角梳“小的伺候公子爺梳起頭髮吧,若令外人見到您目下這等形容兒,我可更罪過了。”
驤雖笑開也仍舊依言落座:“何必和晚輩鬧閒氣。”——“哈,神佛菩薩保佑,我可沒這等福分來承一位皇子做晚輩。”驤聞言微笑不語。
蕭宇提及的侍衛首領,乃是英琿之子英翮。心中領地意識極強,耿直比之那兩頭蒼猊不遑多讓,著實令人哭笑不得。經其父再三強調之下,他愈加認定:除去英氏父子之外,再有第四人欺近鳳君,必要儘快驅逐,甚至可以一刀砍翻。
英翀自薔薇影壁轉過來,便看到水榭中兩人談笑正歡。駐步下來略加整理了衣服,穩步走進水榭。單刀直入朝著蕭宇開言:“你怎會在此處?”
因蕭宇正在身後幫著綰結頭髮,驤頭頸不動反駁道:“翀兒,不可無禮。蕭宇是我家已故安氏大娘的義子,論年庚是我的兄長。而今他是靖王座前文案幕卿,你該見禮稱他聲‘蕭先生’。”
蕭宇見英翀在水榭外低頭擺弄雪猊,心知他是無意不願放低身份見禮的。寒暄一句‘在下不敢當’;為驤繫好髮帶,便先行往室內去預備晚膳。
英翀見驤招手示意,舉步走進水榭。驤從桌案上拾起一隻信封遞給他。“翀兒,明日你隨卓爾返回咸寧,就便把這封信交在你父王手中。”——沒有外人在場,英翀的情緒活絡起來,接過信晃晃促狹笑道:“小爹爹可替我說情了?”
“你此番私自喬裝混跡出行,必定引起禁內不安。還欲讓我說情給你?!好生將這封信帶給你父王,至於他怎生髮落你,就看你的造化。扶我一把。”驤藉著英翀攙扶,緩著步子踱進居室。按醫囑所述,腳傷痊癒之後,也需仔細調養以便經絡恢復。
驤在暖座上坐定,從箱屜中取出一枚雙魚玉佩,裝進錦匣交給英翀。“你父王早與我講過,今秋要為你行加冠禮,披服取字。男子加冠之後便為成人,可佩玉、問嫁娶、登科入仕、論事開言。他返回咸寧行前,關照我為你甄選表字。我思之再三,以為‘長天’二字最是相符,取一舉沖天鵬程萬里之意。”
英翀聽了眉開眼笑,隨即打趣道:“父王可還關照您為我安排房中人?”——驤穿起一件蓮青色外袍,大方答道:“若你覺得可以,我便為你挑選幾個品貌相當者做侍妾。此際我留樁在曜別院’,乃是居喪,不能行此此類事。且待我回返咸寧再作安排。”
英翀吊著嘴角哼了一聲譏諷:“小爹爹想找女人自去找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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