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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琛見了連連拱手告饒。驤建議換酒同飲,隨即招呼侍從取預備的果酒來。
羅鍇借這一空當湊近睿騏敬酒,就便以凝練敘述,將不久前才得掌握的機要訊息彙報上來。其中包括:西恆境內婚俗中的收繼婚,喪葬習俗中正室殉葬等特性。其意在向睿騏表明,如果放任沈驤被立為西恆男後的事實坐成,無益於將於不久之後再次將其推上死路。
原以為如上訊息任何一條都可沽好價,孰料睿騏聽完依舊袍袖一拂,面露薄怒申斥道:“孤無興趣聽你胡扯。你有精力扒巴望別家籬笆之內的見聞,竟無心思用在正經事上。”
羅鍇訥訥而退才行出不遠,一個親衛裝扮的人湊到睿騏跟前,附耳低語一番。睿騏聽完雙目灼灼盯向羅凱背後,恨不得穿出幾個洞才解恨。少頃冷冷對來人道:“還問什麼,殺。”
驤好歹應付過唐劭等幾個海量的人勸酒,又嚐了蕭宇專為他製作的點心,喜滋滋的託著小食盒,回來拿給睿騏品嚐。睿騏匆匆關照報事人幾句,揮手示意其退下。卻還是被驤溫言叫住:“見這位兄臺舉動,頗似一位舊友。何不一起小酌片刻,暖暖身子再走不遲。”目光一閃之後,跟了一句追問:“若驤看得不差,敢問是墨軒嗎?”
一問之下連睿騏在內都不覺一顫,隨之無奈一笑答道:“儀光的眼光著實刁鑽。墨軒帶著面具還是被你認出。罷了,墨軒無需再隱身,來會會故友罷。”
賀銘抬手按了按面具,向睿騏和驤拱手施禮:“銘身負護衛王駕重責,為免於干擾才塗面隱身。暫時不便以真面目示人,還望殿下及鳳郎擔待則個。”
睿騏捏著銀筷,從食盒中夾起一塊鵝兒卷,“墨軒,儀光不是外人便無需隱瞞。把方才之事再說與他聽,令他有個計較。”言罷將點心放入口中細細品著。
賀銘應命遂將事情簡明說明。原是羅鍇於日前擅自派出幾路心腹家將,分別取道雲州、虞州兩處傳信。欲圖將安奉地界上諸般情形公開;並期望搬請慕超趕來安奉,憑藉長兄影響,說服驤留在昌境內。但這兩路人未出安奉地界,便被西恆和騏王麾下鶴衛擒下。騏王這邊處理方法無非是‘肉爛在鍋裡’;但西恆方面確實不好相與。若英祿有意將事情鬧大,三家的臉面都不好看。
“你給我留一塊兒。”驤老大不樂意的從睿騏手上奪下銀筷,似是在嗔怪他把點心幾乎吃光。乍見素日端方之人突顯刁蠻,睿騏與賀銘忍俊不禁。驤亦隨之一笑:“放之今早便已將此事告知與我。他表示:按下官方體面不言,三家的交情深厚,彼此見之以誠,豈能為些微宵小從中挑撥徒生嫌隙。”
睿騏舉目向不遠處掃了一眼,英琭正與林箏、趙椿等人說話。目光卻不時間綴著驤的身影片刻不離。覷見驤正同睿騏就近而坐,眉頭一皺之後還是轉開眼神。
睿騏略轉了身形,輕咳一下壓低聲音“也不瞞賢弟。羅耀庭言行雖難免鄙陋,多少亦切中我心中隱憂。父皇在世時曾囑咐:昱皇叔心胸高遠絕非久居池中俗鱗。他若當真縱橫天下劈荊斬棘,劍鋒過處必定會傷及離他最近者。我是擔心你被其所傷。”——“兄長關愛之心我豈會不明白。這些我也想到,如此才能督促其知道收放有度。至於其他···仰於天俯於民,上於先帝下對己心,問而無愧足矣。再則,先帝當年之於西恆執事方略,本也蓄意定為‘以夷制夷’。今西恆國主在其主政方針既然側重居安為首,分庭抗禮在次;試問我等如何倒行逆施,非要將眾多黎庶民生投入戰火塗炭之中。”
賀銘聞言慨然的搖搖頭讚道:“在天相時便獲悉,西恆國主標新立異,立男後輔朝尊為‘鳳君’。當時還當他是逞一時之興。如今見鳳君即是鳳郎,實在令人感懷無比。當朝與鳳郎失之交臂,尚能仰賴其寬仁醇善保邊陲安穩,實在是僥倖之至也。”
驤哂然瞟了賀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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