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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擱下筆,把奏摺收入袖中。沈赫意識到方才的失態欲開口謝罪,昊帝早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擺手,示意他抱著孩子到旁處落座。
“朕想起時至今日,曾經向卿許諾的事尚未還願呢。昊帝插著兩手目光灼灼看著沈赫。赫愣了一下,搖搖頭“臣不記得陛下對臣許過什麼。”
昊帝揶揄一笑謝了沈赫一眼。“卿可以聲稱忘懷,朕卻不能食言。當初若無朔寧侯奪情請纓,大賢讓功,何來今日朝堂和諧,政局安穩。此等大情懷世間難再。朕確不能明詔天下彰獎於卿。每每思之,朕必會痛惜···故而才下旨改年號‘承寧’。”
“陛下今日一言,臣···聞之,足慰平生亦。襄君輔國人臣本分也。何以敢當陛下如此厚待。”——“卿當初請纓時,朕應過一事,若有中意之姿,朕樂於成全。今日當予兌現。卿把驤兒抱過來讓朕看看。”
沈赫應命抱著兒子行至昊帝近前,將孩子轉向昊帝的視線。昊帝略傾身,抬手撫摸了驤的臉頰,端詳片刻道:“此子生的沈氏精緻伶俐。朕見之甚愛。有意認作螟蛉義子,料卿在不至於推辭吧,這一回,朕絕無玩笑。”
沈赫心中飛騰期無數意念,終還是隨著“謹遵聖意”之言,雙喜觸地。繼而又聞言催促教導著驤兒,扼要說明原因,教著他依父親的樣子跪在昊帝膝前。
望著驤操稚嫩童音向上行過叩拜禮後,昊帝撫掌大笑,連稱甚好。隨手解下腰間一枚玉飾——玉雕點翹虯龍丸,親手放進驤的小手中。“此物是朕的愛物。朝中重臣盡知。賜予驤兒以為憑證。見玉丸不敬者,直如欺君。”
昭陽殿中沈後得到信報,終於還是將茶盞狠狠砸向鳳座前的金磚地面。他無論如何壓不住心頭恨意奔湧。腦子裡盤裡算去,恨緣最終落在沈驤與其母頭上。
是極,若無那狐媚女人勾引,好好的弟弟怎會失德,而眼睜睜丟了大好前程,遭貶離京;若無那狐媚女人生的孩子,又怎會輕易讓西宮另一個狐媚女人佔了風頭,已至眼前,堂堂一國之君,上趕著認了那庶出子為義子。一個孩提稚子,生生搶了太子風光,更是佔盡了今日家宴的全部聖眷。
沈後併為飲食自家子侄再得聖意垂青而欣喜,相反她看到了另一層危機。
今日,沈赫對庶出子的情感表露的明白:他愛惜長子,可謂是入骨入髓。可其中究竟有個‘母憑子貴’的道理。沈赫能以萬氏最好之香為其子定名,其鍾愛其妻可窺一斑。萬氏與謝氏本就是閨閣至近之交,遠勝於所謂‘手帕交’的情分。謝惠妃憑著這層關係,又大大搶先一步。更可怕出還在於,難保沈赫不會因此倒向西邊。
沈後不屑鼓動枕邊風,也吹不好這股風;卻深知其害。只要那姐妹兩個通氣之後,再向各自丈夫耳中吹幾回香風,隨後引發的震撼,足以令太子之位鬆動及至垮塌。
沈後不願承認,內心其實早已預設一個事實——太子之位是沈赫用自己的前程換來的。而沈赫一如他自己說的,向理不向人。但凡容昊帝認許有更優於睿嘉作為儲君人選,沈氏一門頭頂改天換日也不過是頃刻間的事。到那時,沈赫只抱定素日姿態,單憑皇后手上掌握的幾個不夠分量的朝臣,根本不足以壓住政局大盤。
尚宮紫芸默默指揮宮女收拾了地面,湊向沈後勸慰:“娘娘息怒。事情未到那麼可怕程度。據奴婢所聞,今日朔寧侯於開宴之前,向皇上表明過,待朔寧長公子成年,不會令其入朝為官;據說是長公子落生之後,曾有高僧推命格所下的判語。”
沈後與某些事情敏感得緊,一點就通。當下看定心腹,點點頭目光晶亮“交予你去細查,何處、何人、何論,務必查個一清二楚。”
承寧三年冬臘月初三,同量寺方丈淨雲大師燃頂坐化於禪房。初六日,朔寧長公子沈驤依其父安排,隨其舅父宇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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