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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難聚歡顏。”說著端起酒盞輕抿了一口。
月初時,沈赫的岳父安遠總鎮安旭,奉旨回朝述職。並順路接迎現西恆元妃即本朝泰和公主省親回朝。公務完畢聖上降旨,准許安旭在皇城府中小住些時日。於此期間,沈赫送夫人安芫回門到父親膝前奉孝承歡。
熟料方才邁出安府宅門,沈赫耳邊便突然喧鬧起來。先是其長姐當朝皇后召見,有意讓沈赫休妻另娶。隨後又是麗妃一族的賈氏門中,一支系京官著人來問訊息,有意將妙齡閨中女,許給沈赫為妻。所依理由都是沈赫正妻安氏婚後三年不育。
聽罷述說,陸歆手攏著口輕咳一聲:“延召不必聽恁些個昏話。說甚‘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據我說只是‘父子之緣’未到罷了。”
陸歆哂笑一聲,隨手提過酒罈為沈赫續滿酒。左腕上一道傷疤分外扎眼一晃而過。沈赫欠身謝了,心中兀自暗暗納罕。
相形之下,陸歆今日所呈現別樣的興致勃勃,更加令人玩味。當今世上除卻一位,再無人能令臨安才子陸歆動大情懷。此人正是已成為西恆王庭元妃,且已回朝省親的泰和公主。
沈赫細忖能領陸歆躬身相對的緣故,想來唯有一樣:主持泰和公主回鸞駐駕護衛,那一支鸞儀衛隊正即是沈赫。“赫深知適瑗兄絕非縱酒貪杯之人。況乎相邀共飲之由恁是別樣。莫如請兄臺直言相告,赫才敢端您的酒盞。”
見沈赫無意婉轉,陸歆將酒盞往案上一蹲,爽利的開言答道:“我要見她。”——“一無明旨,又無口諭宣召;身為鸞儀都尉擅自攜帶外臣入內禁,罪同謀逆刺駕。適瑗兄想讓我掉腦袋麼?”
“無需那麼懸,三日後,城郊同量寺亞歲之慶有場法事。禮佛之後恭請泰和公主至淨室禪房,為生民抄經祈福。延召只需將陸某帶進禪房即可。”
沈赫敲了敲桌案,忽而噗嗤一聲笑出來。“兄臺未作鶴衛掌印真是屈才。”——“延召如欲勸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類,就免了罷。陸某隻說一句:茲事體大,並非僅於陸某一己身家,實乃關乎社稷興衰。”
沈赫聞言別開頭冷笑一聲:“宮中才壓下賈麗妃巫蠱魘鎮疑案;兄臺就想拉沈某演一出禍亂宮闈;若此事可以牽強扯到社稷上,您是嫌今上雷霆雨露分量不足,還是想用沈赫的脖子,試試鬼頭刀夠不夠快。我不記得有何等行為,被適瑗兄恨至非殺不可地步。”
難得見沈赫調侃,陸歆聽罷也是笑出來。遂即挽起左袖,將腕子上疤痕全部露出來。“當年望著和親鑾駕遠去,歆割腕起誓:傷別伊人終生不娶。日前聖上降旨,許我自臨安族中擇可心稚子過繼到膝下,以平風傳保全朝臣體統。亞歲之慶後孩子便送到跟前,聖上將再下特下恩旨,將親自為其賜名。”言罷,眸子朝禁宮方向一挑,一抹笑意拌著一汪淚光,在一貫淡漠的臉龐浮出。
陸歆立誓終身不娶,按族中‘男無妻子不蓄鬚’慣例,年至而立依然俊逸飛揚,淨面如玉。因此朝中有人甚或訛傳其好男風,且專好雌伏於下···諸樣說道荒謬且歹毒,陸歆卻恍如未聞一般,依舊傲岸堅剛、目下無塵的儀態。滿朝上下能如沈赫這般,與之促膝把盞者,兩隻手便數清楚。倒未料及,如今鬧得當今聖上為其出面平息毀謗。
見沈赫默然不語,面上顯是感同身受的傷懷之色,陸歆放下衣袖,對之欣然一笑,表示領其心意。“扯遠了。素知嘲風公子博學廣目,那麼,足下遍翻史書,可見過有記載,哪一朝中和親外嫁公主能活著回朝省親麼?故我料定此番鳳還巢掩蓋之下,西恆必有塌天之亂。然不破則不立。‘運籌帷幄,雷霆雨露,既要懷天下之仁之至柔,又當有殺天下之狠之至剛;此所謂王者心術也。’此論述乃是當年奉教於相王座前,恭聽得少許訓教。至今言猶在耳。”
陸歆輕輕拂住沈赫已經攥得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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