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1/4 頁)
遙望人影走遠,隆宣還不安心,轉身向福子手中塞了塊銀子,討些額外提示。福子朝四下望一眼,咬咬下唇開口答道:“侍御這般說可不是折煞奴才。奴才雖跟主公和鳳君有些年,卻還不敢說夠著了半點風兒。只是奴才多句話,紫薇閣雖不是朝堂,也非隨意踏足的所在。日後您仔細瞧著鳳君身邊伺候的人怎麼做,也就明白自家該怎麼行事。”隆宣惶惶然應聲,未敢再做舉動。
福子欠了下身繞開未曾走出幾步,喜子跟過來對之嗔責:“你真多事。稍有眼色都能看出來,主公和殿下伺候近身跟著的,沒一個雌的。希冀著接近主公邀寵倒罷了,若往那位身上動心思,就是她自己要往刀口上撞,你又何必攔著?”
英翊走到近前扯扯驤的袖子問道:“爹爹說:本也不想留她們,小爹爹莫如將她們賞賜給下臣。”——“她們畢竟是人,豈可當做物件隨意用來打賞用?!況乎有人是應著和親聯盟名義過來的,總要為你爹爹顏面著想。”說著驤牽起英翊的手,向南書房款款而去。英翀留下的雪猊不需招呼,便跑在他們前面幾步之距去領路開道。
拾級走上南書房層臺高階時,英翊終於分清楚,剛行禮的隆氏和他是哪層關係。如夢方醒的長‘哦’一聲後,忽然再次發問:“小爹爹,‘勾引大的又惦記小的’是怎麼說?”
“從哪裡聽到這般齷齪言語?”驤冷著面孔看定英翊。——“就是方才聽那個隆宣說的。其時我正從她身後走過便聽到了。”
“這不是好話,莫再追問。若在你爹爹跟前說破了必要受罰,我可不替你說情。”驤虎起臉嗔責道。英翊聽了咧開嘴吐起小舌頭,又把嘴一撅,眼巴巴看著驤,卻不再開口。
恰在這時殿門開啟,先是火猊森格一路鬃毛抖擻的出來,甕聲甕氣叫了一聲算是打招呼;隨後便同雪猊一左一右分別臥踞在兩個廊柱旁守門。侍書侍御韓氏顫顫的迎出來,向兩位躬身一揖分別請安;側身退於一旁,將二人迎進殿門。
英祿放下書冊含笑望著驤款款走近,礙於孩子在眼前不便露出親暱,隻立在原地靜候。相互端揖見禮畢,相視一笑。
未及開言英翊已在側呵呵一笑:“小爹爹講過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即是這樣的吧?”——“我從未對他說過這些,是你私下教的?”驤手上捏了捏英翊的臉蛋,轉向英祿笑嗔道。
英祿朝兒子招手示意到他跟前:“讓他們自小明白坦蕩,學著擔當;乃是為人父者當行之責。翀兒和翊兒早已比旁人多一份認知,即是他們的兩位父親,完全可以承擔起父母可以賦予他們的慈愛、堅強、寬仁及所有為人之道。”復又轉向眼前英翊,和顏指示韓氏領他至側廂用午膳做功課。
待英翊蹦跳著跑出殿門後,英祿舉步欺近,上下端詳了眼前人一番,伸手將驤背上散著的髮絲捋順。“驤兒,你能與翀兒、翊兒相處這般融洽,都是在為我周全;為夫心裡歡喜的緊。明日乞巧節,當是閤家團圓之日。我們一家人用個團圓飯,好麼?其後順便也助為夫指點一下翀兒的槍法。”——驤淺笑未言,臉頰上著了英祿輕輕一刮:“自然好。”
“若非念及你那所謂大局,我本不需留甚後宮編制。這些庸脂俗粉在眼前晃來晃去,沒的添亂煩心。既是團圓家宴麼,莫如再寬恩些,令侍御在旁侍宴。既不要侍寢,便以此侍宴之法權作給她們些慰藉罷。”最後一句話說得驤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英琭至側廂更衣畢,走向陽光充足之地略站片刻。無意間從花窗中,見夾壁牆下有煙。原是侍御韓氏正幫著福子處理廢棄字紙。
韓侍御一面描摹著攤放在膝上的一幅字,一面輕聲與福子搭著話。福子撥弄著盆中火焰,化完手中字紙,便伸手去接韓氏手上的字幅。
韓氏非但沒有交還,反而折起字紙便揣進袖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