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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匙菜,不失時機的揶揄道。
謝琛隨之笑了:“是格,能緩醒回來,倒真是因聽說儂來此處的訊息。聖上寄予腹心,託付重任;身為臣子必要盡忠相報。無奈因勞困異常導致委頓難行,實在是慚愧。原本還欲與擎韜商量,若有可能,待我公事完畢繞道安遠去看望你。”
獨孤澹笑著將話題岔開“方才說道,進餐時尋些歡欣之事講,助於克化。芷璘,莫如把關於尚京的歡喜事,撿幾樣說與儀光聽。”
謝琛隨即會意,與獨孤澹互碰了下酒杯逐樣細述:“歡喜事,自然有的是呢。嫡長公主降世,未出當月,貴妃又誕下皇長子。今上歡喜弗盡,特旨放歸後宮數千大齡宮女回鄉。嗯~~~還有,當日因義父一句妙語點播,落選的鄧氏次女也算是陰差陽措的,回手撿了騏王正妃的位子;排場直是壓過貴妃晉封呢。端是一番好景象。”
“睿騏大婚了,真是可喜可賀。”——“是喲。我奉旨啟程出京時,睿騏還特意要我轉告,他至今還妥善儲存著當年御筆親提的庚帖。”一言落地,沈驤忙著放下將入口的一箸菜,掩口笑不能抑。
回想起當年,在長輩膝下承歡,彼時兩小無猜嬉戲玩笑甚至衣食不分家。以至於感染到父輩們,也不免起了玩笑心思,任憑是紅鸞喜帖代替金蘭貼,依然是提筆寫成兩下交換。其間隨含著無數逗笑意味,此後細想,何曾沒有別樣的心意蘊含其間。尤其今日,沈驤回想起幾年前伏在先帝病榻前,聆聽諄諄教誨的情形,笑意妍妍亦是轉眼化作黯然神傷。
“我倒以為騏王立妃或可比作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獨孤澹適時插言,及時轉開了傷感。
沈驤謝琛聞言相互對視一下,驤率先結論道:“難怪再度破例分封異姓王。如此說來,大閣領的胃口真是不小呢!”他擱下手上銀筷看向獨孤澹,音色緩緩的開口道:“時值於此仁兄莫如據實相告吧,我料那英琭者,必是與兄臺相熟頗深之人。”
獨孤澹一愣旋即無奈的笑著搖搖頭:“與鳳郎鬥智乃為不智也。罷了,所謂‘據實’其實我也是不久前方得獲悉真情。儀光、芷璘還記得,當年朔寧府慶壽之日遇見的陸昱,陸放之,便是英琭本尊。其生母是改嫁與安奉督知府陸歆的泰和公主。當年泰和公主借省親之際將其偷帶回漢地,從而躲過英琮篡位後大肆剿殺親族近支;隨後在改嫁陸氏,由陸公將之過繼在男方名下,隨了陸姓。此事當時包括先帝在內只有幾個人明晰。而他在陸氏的取名,乃是沿襲了皇室排行用字。”
“竟然···是他!”竟然真是他!驤不禁渾身起慄。難怪他有著出脫於常人的山川水澤氣象,難怪他擁有體型健碩的帝王馬、兇悍逼人的火色蒼猊,難怪他與安遠鶴衛分堂那般熟絡,難怪他的手下人汲水解渴的狼蹲動作,行來那麼自然而然···端的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原來那一派山川水澤氣象,竟是睥睨天下的胸懷謀略。
恆界之內數年來群雄紛爭之勢業已做大,以朝廷當今之力,欲行收束恐已不及。故而才有這第二位異姓王。一地幫主其誘惑之大,足以令本就說不上牢固的盟約就此瓦解翻然成仇。待群狼相互廝殺殆盡時,朝廷再興討逆之師,即可圓回作壁上觀之舉的說辭,又可就此坐收漁利擒殺疲弊之旅。即便是收不得亂中取利之功,用‘鬼見愁’英琭一例,便牽制住安奉一境上強藩悍將,未嘗不是事半功倍的計較。
“有道是,季孫之憂不在顓頊,而在蕭牆之內也。某人所慮季孫之憂不會那麼簡單。他們所希冀者是預借顓頊之亂,平復蕭牆之禍以妄兩全其美之功。但那英琭既有‘鬼見愁’之名,想來絕非易相與之輩。”——“有曰:大鵬展翅恨天低,擊水揚風九萬里。先帝曾以高官厚祿欲留其入朝,亦不能令之回眸一顧。原來其目光留於此間。正是不存疑心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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