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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臂,只是心中的痛,卻折磨得我不能呼吸。不能夠忘記,不能夠不在乎。此刻埋首成囚鳥的作繭自縛,是我唯一可以用來遮掩傷口的工具。終於,在呵氣成霧的罅隙裡,抬起了他清秀的面頰,凝視他世間最真意的眸子,微笑,然後俯身親吻他,非常非常地冰冷,像寒水一樣的吻後,慢慢挪開,傾倒在他肩窩裡。最後我合上眼,隨著淚滴滑下的瞬間,應聲說:
“不,我要離開,離開這裡……”
楚毓
然而誓言並沒有實現,他在我十六歲那年離開了我,在我胸口留下一記永不磨滅的傷痕。那夜是萬年不變的涼月,我眼前鮮紅的一片,渙散的目光定在他身上,斜望著他,淚水漸漸落在眼前,我顫聲問他:“你……愛不愛……我?”他沒有回答,木然抽回手中的軟劍,頭也不回地離去。
是的,我殺了所有和他相關的人!包括那些戲班裡無辜的伶人。因為我不想看他再次沉迷下去,太醫說,如果時間治不好他,只能試著讓他再經歷一次血洗的回憶!所以我殺了戲班的班主,在他的面前,一劍穿刺而過。我說,恩離,醒來吧,不要活在自己編織的故事裡,不要再喃喃自語,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我真實地愛著你……
段恩離
走出那座宮城,我發覺原來天地竟是那樣的洞空,西北風吹得沒有感情,恍惚許多年前的那一夜,花梨那一道無邊淹沒我的眼神。其實那是一隻宣判無期的等待之筆,日息萬轉,隔成了永別的形式,轉成心頭最碰不得的一根刺。
我四處遊歷,終於實現了夢想,但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滿足感,直到看見了那個女孩,她清澄的目光讓我想起在陽光下微笑的花梨,甚至是在黑暗中哀傷的楚毓。於是我停駐了下來,在她身邊守了三年,只為那記憶中曾經最美的眷戀,可我料想不到,一時的貪戀會造就我和楚毓決絕的結局……
西澤破城的那日,我昏昏沉沉的醒來,從山間陋舍到如今懸崖邊的草棚,我都沒有再見過楚毓。賈一偶爾送飯來,對著我也只是嘆氣。可那日夜裡我終於見到了他,連同那個女孩,只是他們看上去都消瘦而憔悴,他對我說,我什麼都沒有了,恩離,你呢?你學會忘記了嗎?你編織的那些虛幻的夢境中有沒有我的未來?段恩離,你愛不愛我……
我凝視著他長哭後變得清澈的桃花眼,在黑色裡閃爍著點點的淚光,他周身抖動,輕輕道:“恩離……怎麼辦……我還是愛你……”
而我卻說:“放我們走!”
然後他笑了,笑得淒厲而猙獰,驚得山谷中的雀鳥群飛。他突然飛奔至懸崖邊,指著黑洞洞的深淵,狂亂地說:如果我們愛對方,就跳下去。哪怕有一丁點愛,也要跳下去……
此語之後,他飛身奪出……
楚毓
或許我的畢生就只能夠追逐他吧,因為我從來沒有得到他。
我縱身先跳了下去,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會跳。我怕自己看到,他不愛我的真相。
從涯上墜落的那一刻,我便開始絕望,他不會跳的,他並不愛我……
漸漸地,覺得自己彷彿是一隻蝴蝶,一隻愚笨的蝴蝶,感情是如此飄無的東西,茫茫惶惶,我卻要以死相逼。
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連城說的對,國家、子民、愛人,有什麼是我抓得住的呢?
但可惜的是,我並沒有死,腦袋重重地磕在突出的岩石上後,我被掛在一棵老樹的枝幹上。
救我上來的竟然是風佑,他身旁還跟著哭成一團的賈一。
我想問他贏家的感受,可是我開不了口,這次事故讓我徹底變成一個廢人,一個只有腦中有意識,但身體各項機能完全癱瘓的廢人。
我面平心靜的活著,緘默所有的情緒,風佑讓我搬入山間的陋舍,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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