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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嗎?&rdo;他好像拼命在回想。&ldo;可是要是我跟你說話，我媽會殺了我。&rdo;

&ldo;我想不會，佛茲，反正秘密已經揭開了。我們剛剛把禮歐&iddot;卜賀的屍體挖了出來。&rdo;

他沉滯的眼神移上我的臉，好像努力想從我的眼裡讀出他的命運;而我在他眼裡讀到的卻是一個充滿恐懼、迷惘、憂煩的未來，一如他的過往。

&ldo;我可不可以進來坐一下?&rdo;

&ldo;好吧。&rdo;

他讓我進了屋子，然後關上我身後的門。他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仿若光是關門這個動作就讓他耗盡了力氣。

&ldo;你昨天跟我說，是你把卜賀先生埋掉的，我還以為你說的是史丹。可是你指的是他爸爸禮歐，對不對?&rdo;

&ldo;是的，先生。&rdo;他四處張望這空空洞洞的客廳，彷彿他母親隨時會跳出來喝止他似的。&ldo;我做了一件可怕的事，現在我就得為此受苦受罪。&rdo;

&ldo;禮歐&iddot;卜賀是你殺的嗎?&rdo;

&ldo;我沒有殺他，先生。我只是用我的推土機把他埋下去，那時候他已經死了。&rdo;

&ldo;是誰叫你去埋的?&rdo;

&ldo;艾爾。&rdo;

他點頭表示自己說的是實話，然後又望望我，看我相不相信他。我沒表示相信，也沒表示不相信。

&ldo;是艾爾逼我去的。&rdo;他又說。

&ldo;他怎麼逼得了你?&rdo;

&ldo;我很怕他。&rdo;

&ldo;除了怕他，你一定還有別的原因。&rdo;

佛茲搖搖頭：&ldo;我根本不想埋掉他。我緊張得要命，最後連機器都開動不了，艾爾就想辦法自己把車開回停車場。可是他掉到路旁的水溝裡去了，他們抓到他和車子，就把他送回去坐牢了。&rdo;

&ldo;可是你卻沒事?&rdo;

&ldo;我那時候真的以為我會被開除，然後被送到療養院去。可是他們一直都沒發現卜賀先生的事。&rdo;

&ldo;你媽媽知道你跟艾爾做的事嗎?&rdo;

&ldo;我想她知道吧。我告訴她了。&rdo;

&ldo;你是什麼時候告訴她的?&rdo;

他想了想說：&ldo;昨天，我想是昨天。&rdo;

&ldo;是在我來你家之前，還是之後?&rdo;

&ldo;我不記得了。&rdo;佛茲神情緊張。&ldo;你一直來我家一直來我家，害我的記憶都跳來跳去。我一直想到那些挖墓的人在埋我爸爸的情形。&rdo;

&ldo;挖墓的人在埋你爸爸?&rdo;

&ldo;對啊，他們在墓園埋他下去的時候，我聽到泥土撲通撲通掉在棺材上面的聲音。&rdo;

他的臉上出現淚滴，彷彿他的臉是吸潮劑，可以從空氣裡吸收濕氣。

&ldo;你是在我來你家之前還是之後告訴你媽媽的?&rdo;

&ldo;之後，我想是之後，是你來我家之後。她說要是我敢跟任何一個人說，他們就會馬上送我去坐牢。&rdo;

他低下亂發糾結的腦袋，然後目光在我身上由下慢慢往上移。

&ldo;現在他們會把我送去坐牢嗎?&rdo;

&ldo;佛茲，我不知道。你確定禮歐&iddot;卜賀不是你跟艾爾殺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