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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眼。
“難道你抓了奶奶的軟肋,從此對你‘惟命是從’?”我假裝激動,“那可了不得!”
“付阿雅——”瞧,終於動怒了。
我討好地對著他笑。
他卻嗖地起身,“吃好了到亭子裡來。”
※ ※ ※
後園還是老樣子,涼亭雕花的窗扉全都半開半合,若隱若現的四方桌椅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安然靜謐地躺在那亭子裡,唯一不一樣的,全都沾染了歲月的痕跡,似豐富又寂寞。
梅花的幽香一陣陣撲鼻而來,放眼看去,竟星星點點綻放著。夜色朦朧,燈火朦朧,縈縈繞繞,看不真切。我銜丫聞來,正好看見他修長的背影,猶如夢裡的剪影,隱匿在窗閣裡。
他優雅地轉過身,小提琴的弓也旋出了優美的弧。
頓時,音樂像調皮的精靈,時而激情,時而憂鬱,他在精靈的世界裡窺視著我,眸子裡似盛著柔情,也摻雜著難言的複雜。
他曾說這首曲子叫“幸福”。
我說,原來世上有如此令人心酸的幸福!
他卻獨獨喜愛這曲子,喜歡得分外固執。
樂聲流逝,我痴痴地沉淪在這滿是“風花雪月”的夜色裡,移動不得。
他的眸子漆黑明亮,在昏昏然的燈光下,泛著漣漪。
我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不是不再拉小提琴了嗎?”
他眸光一閃,從涼亭向我走來,一步步,一步步,越靠越近,近在咫尺,他卻突然傾身而至,再一寸寸地湊攏,我不得不閉上眼,他的呼吸輕輕地撫在我唇畔,拂過我的臉頰,落在我的耳畔,蘇蘇麻麻,使我半分不敢動彈。低低啞啞道:“我母親曾說,生日就該吃麵,生命長長久久,幸福長長久久。”
他身上若隱若現的梅花的沁香,媚惑卻高貴,讓我恍惚著。直到那清清淡淡的香味越離越遠。
我睜眼,涼亭的鐘擺正好十二點。
良久,我才怔怔地撫上臉頰,涼涼的痕跡,從嘴角到眼角。
04 情竇初開
最近迷上了梅園九園大師傅廖師傅的廚藝,在我眼裡,他的廚藝可謂出神入化,無論什麼食材,只要經過他的手,保準能變成讓我垂涎三尺的美食。
我死纏著他教我一兩道,不僅可以拿來哄哄那少爺,沒事還可以自我享受一番,何樂而不為?可廖師傅廚藝大牌,人也大牌,說我不是學廚藝的料。
我跟在他後面,追著問了好幾天,就想知道原因,為什麼我付阿雅就不是學廚藝的料?
他正下刀有神。我也算個不大不小的金庸迷,武林中的十八般武藝耳熟能詳,如今見他揮刀斬菜的功夫,也不由得佩服得五體投地,簡直就是大隱於市的江湖才人。我邊嘖嘖稱奇,邊暗自想著將來要嫁男人,就要嫁這樣的。那刀不斬菜,也能斬了老欺負我的人,像納蘭晨那樣的。哎,怎麼又想到那小祖宗了。歸到正題,廖師傅的功夫,小能養家,大能懲奸除惡,直直是我心裡的大英雄。受用得很!
我正被他的刀晃得眼花繚亂,他終於肯開口了,居然說我六根不淨!
“你六根未盡,眼根貪色,耳根貪聲,鼻根貪香,舌根貪味,身根貪細滑,意根貪樂境,有貪,也必有嗔,貪與嗔,煩惱就來,合起來就是‘貪、嗔、痴’三毒,必沉淪於生死苦海里。”他說,“心不靜者,菜亦不靜,無靜,不入口,何從得心?”
高深,真是高深!他要不是我熟識的九園大師傅,我還真懷疑他就是一得道高僧。我對他的敬佩之情,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好好領悟這些道理,想通了再來找我。”他這是拒絕我呢,還是答應?弄得我不得要領。
管他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