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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在前方開道。
一路上,路人紛紛讓路,在路邊跪地行禮。
蒙城門外,士兵早就挺胸凸肚,手持刀槍,一個個面容肅然,眼睛卻是亂飄,遠遠看到了馬車轔轔而來,連忙彼此低聲呵斥著:“來了,快站好!站好!”
馬車在城門外略略減速,卻並未停留,然後直奔蒙城府而去。
到了蒙城府前,一名士兵上前幫子柏風開啟車門,伸出粗糙遍佈傷疤的大手,把子柏風扶下車來,然後在他的面前,跪下來,深深低下頭去。
子柏風站在馬車旁,目光掃過這代表著蒙城的暴力與節制計程車兵,抬頭看去,長街、士兵、圍觀人群和漸漸沉寂下來的環境。
在子柏風的沉默中,不論是交頭接耳討論的小民,還是彼此交換眼神計程車兵,都屏息靜氣,靜靜等待著。
蒙城府已經在此聳立了幾百年。古樸,莊重,威嚴。
一劍西來時,蒙城府就聳立在這裡,天河凌空時,蒙城府也聳立在這裡。
而此時,子柏風站在了它的前面,蒙城府還是聳立在這裡。
一面大鼓,一面銅鑼立在門側,子柏風看到那大鼓,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上次攜著怒氣前來蒙城府狀告府君的樣子。
今日之後,再來敲鼓的話,怕是就要自己告自己了。
想到這裡,子柏風露出了一絲微笑。
主薄神色複雜地站在門前,蒙城的各地鄉正、各大部門的頭頭腦腦也都站在門前,略顯呆滯地看著子柏風從車上下來。
子柏風身穿玄袍,頭戴小冠,面容冷峻,看起來比之往日成熟了不少,只是站在那裡,似乎就有了難以形容的威壓。
主薄已經熬走了四任府君,這種感覺,或許只在前任府君和子柏風的身上感受到過。
這個少年,真的是前日那剛剛加冠的靦腆少年?
又難怪府君和先生急著給子柏風加冠,此等重任,若是落在一個尚未加冠的少年肩上,怕是難以服眾。
即便是現在,他們都無法相信,蒙城府君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官職,竟然落到了子柏風這樣一個剛剛加冠的青年人手裡。
所以,此時什麼樣的眼神都有,什麼樣的心思都有。
府君剛剛離去,子柏風剛剛君臨蒙城,蒙城的眾人,心思卻是前所未有的散亂。
落千山按刀站在子柏風的身側,目光一掃,殺氣凌然。
這個青年將軍,上過陣,立過功,殺過仙人,斬過刀痴,練過武術,修過霸刀,悟過天道,此時此刻,他在這裡一站,就有著令人難以直視的威壓。
但是子柏風卻笑了,他輕輕拍了拍落千山的肩膀,一步向前跨出。
風過鬆林,月照河溪,剛剛的肅殺瞬間就被另外一種難言的感覺所替代。
如沐春風?卻又如日輪高懸,威嚴而不酷烈。
子柏風曾經一眼之下,嚇得天玄道人心神失守。
而和刀痴一戰,子柏風早就不是當初的子柏風。
刀痴一眼可以殺人,他卻可以把刀痴那殺人的眼神化解與無形。
子柏風邁步前行,對眾人輕輕頷首,走入內堂,主薄大人愣了一愣,連忙轉身跟上,其他人按照各自次序,尾隨而上,落千山走在最後,回過身來,看向了圍觀的群眾,沉聲喝道:“散了吧!”
眾人眼看沒有熱鬧看了,也都紛紛散去。
蒙城府已經很是熟悉了,子柏風一路行來,就走到了蒙城府的書房。
幾名文書早就在書房門口等待,子柏風擺手讓他們離開,自己上前,伸手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一抬頭,勤耕治學的牌匾閃閃生輝。
其實,前些日子,府君已經把事務向子柏風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