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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傻笑就沒事了嗎?!你他媽的沒學過禮貌,還是腦容量不夠大,這種基本常識沒放進腦袋裡?!”看她個頭小小——至少看在他這號巨人眼底,身高不超過一七五的傢伙全歸類在嬌小一族,腦袋瓜不過他一個巴掌大,要裝些什麼有料的東西還真是強求她了,哼。
姚喜容偏頭凝覷他,像在思忖什麼重大難題。
“你的頭那麼大,可是好像也裝不了多少東西,故得證,腦袋大小和智商是不能成正比的。”她的聲音輕快,無論心情好或壞,說起話的音調總像在笑,也像清脆悅耳的水晶玻璃敲擊音域,每一聲都是特殊而清亮,讓人印象深刻。
不過,若不是熟知她這項聲音特色的人,非常容易誤會她的語調是在嘲弄。
而喬均就是屬於這種人。
他已經很火了,得不到她的道歉和解釋已累積滿肚子的鳥氣,她還有膽用這種風風涼涼的嗓音反駁他?!隱隱約約間,他更聽到她咕噥了一句“哼,沒用”,他發誓,他沒有誣賴她,他真的聽到了!
“你——”
姚喜容搶話,否則他一罵人又要噴好幾噸的火,她可不想再等。
“踹你,不痛。”她笑了笑,回答他剛才吼她的第一句咆哮,見他一副沒來得及跟上她思緒的怔忡樣,她放下從方才就一直擱在半空中的無影腳,她打小就開始學武術強身,金雞獨立一小時以上是入門的基本要求,所以她臉上毫無疲意,帥氣的拍拍自己的右腳。“我不痛。”
廢話!痛的人是他又不是她!
“你不僅腦容量不足,連做人的基本道理也沒學好,我建議你滾回幼稚園重讀!”他咬牙道。
“好呀,你是讀哪間幼稚園的?我明天去報名,和你當同班同學,請多指教。”姚喜容繼續用獨特的笑嗓刺激眼前已經發火到快自焚的恐龍男。
喬均聽到額上青筋爆裂的“啪”聲,難為了他還有理智控制自己沒揪住她那件掰衣領襯衫,將她狠狠吊在半空中飽以老拳,以解心頭鳥恨。
突地,十六和絃的輕音樂叮叮咚咚響起——
兩人身邊的手機極有默契地同時震動,他的是那個剛剛打過去無人接聽的小女朋友回電;她的則是頭一次約會就放她鴿子的男幹部來電。
短兵相接,暫停。
喬均和姚喜容有志一同先接手機。
“你不用來了,我們分手!”
喬均火氣衝腦,將腦裡的漿糊給燒沸成漿糊幹,放眼所及之處全礙了他大少爺的眼,所以他用遷怒的狂焰燒盡一切,包括手機另端以遲到為本命的小女朋友——要不是她的遲到,他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被無影腳踹中?要不是她的遲到,他又怎麼會和眼前這個平凡女孽緣相遇?要不是她的遲到,他又怎麼會被惹到滿胸腔的炸藥——所以,恭喜她出局。
這方吼聲震天,那方卻是吳儂軟語。
“塞車嘛,我知道,好塞呢。”姚喜容瞧著眼前那條康莊大道,平時中山北路車水馬龍,一塞的確得花上一大段的時間呢,不過真不巧,今天的中山北路人車稀少,真是世紀奇景,百年難得一見噢。
“快到了噢?你還要一個小時左右是不是?嗯……可是我有事要先走耶。”一個小時足夠從天母塞到臺北車站了,她記得男幹部家住劍潭,正好處於這兩處的中央分段點,她猜……男幹部所謂的快到了,是指快到他家一樓了吧?
“沒關係啦,下次有空再一塊吃飯好了。”她接下來會非常非常的忙碌,忙到沒空去答應這種傢伙的邀請!
兩人又有默契地同時收線,互望一眼。
“被放鴿子了?”喬均總算覺得心情有點高興了。原來不過是個被男朋友耍了一頓的小怨女,莫怪她會莫名其妙抬起小短腿掃人,情有可原嘛,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