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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英雄的女婿。”畢道凡道:“轟天雷的女婿都來了可惜他沒有來!這段公案只恐還是無法了斷。”雙眼一翻,昂首朝天,黑滲滲的面上透出紅光,座上群雄屏神靜氣,只聽得他乾笑一聲,向雲蕾、翠鳳招手說道:“都隨我來!”又緩緩說道:“若然那白馬書生突然來襲,潮音師兄,你暫代我應付。”他雖是還俗已久對潮音和尚仍用昔日稱呼。
雲蕾、翠鳳跟他穿廊繞屋,走上一座小樓,小樓掛有一幅畫,城廊山水花樹扶疏,與石英室中那幅宛如出自一人手筆,只是比石英那幅卻小得多。尚未坐定,一個小孩跑了進來,指著那幅畫道:“爹爹給我,給我玩!”小孩年約七八歲,生得粉雕玉琢,甚是可愛。畢道凡掀須一笑,將那幅畫取了下來,擲給孩子道:“拿去!今日可見真畫,這幅贗品,我也不必寶貝它了。”孩子取了那畫,又笑又跳,出去自玩,想是他已向父親求過多次,今日方才到手。
畢道凡目送孩子下樓,微微一笑道:“石姑娘,那年我到你家之時,你也和他一般大小。你還記得嗎?”翠鳳道:“我爹臥床兩月,此事我怎能忘了?”
畢道凡嘆了口氣,道:“我當日甚是兇惡,你直至今日,還記恨我麼?你爹爹可對你說了沒有?”石翠鳳道:“我爹倒一點也不恨你。今日若得你出手相助報仇我也要向你道謝。”畢道凡詫道:“報仇,報什麼仇?”石翠鳳奇道:“爹爹信中還未說得清楚嗎?那白馬書生乃是雲相公的大仇人!”畢道凡看了她一眼,問道:“是麼?”雲蕾面色蒼白,道:“石姑娘說得不錯。只是復仇之事,我可不願假手他人!”畢道凡道:“好志氣!我可想不到其中還有許多情事,倒教我為難了。”石翠鳳道:“什麼?沒有想到!我爹信中寫的究竟是什麼?”
畢道凡淡淡一笑,半邊臉朝著翠鳳,沉聲說道:“今日我約你到來,乃是要給你說一個故事,這個故事,你爹也未知得周全。”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老和尚,精通武功,妙控世法。其時正是異族入主中華,天下混亂,有兩個結拜兄弟,大哥是私鹽販子,弟弟是小叫化子。兩人都胸有大志,要舉義兵驅逐胡人。那老和尚卻比他們都搶先一步,在淮西先豎起了義旗。……”
雲蕾忽搶著道:“那老和尚有兩個徒弟,就是這個私鹽販子義兄和叫化子義弟。”畢道凡目光一閃,微微笑道:“你也還知得不全,那老和尚不是有兩個徒弟,而是有三個徒弟。這殘缺不全的故事,是誰說你聽的?”
雲蕾道:“實不相瞞,便是今日你們所要對付之人。他本要與我說三個故事,第一個故事的開頭一段與你適才所說的無異,第二個故事我已自知,第三個故事他尚未說。”石翠鳳好生驚異,看那畢道凡傾神在聽,面不改容,卻似早在意料之中的。只聽得畢道凡介面說道:“那就是了。他比我知得更多,我今日所說,也許還只是他第三個故事的一半。”石翠鳳面色沉暗,瞅著雲蕾,似是埋怨“他”一直將自己蒙在鼓中。
畢道凡道:“此事他既說了一些,我也就不必藏起姓名。那私鹽販子是張士誠,那小叫化是朱元璋,那老和尚便是他們的師父叫彭瑩玉。”
“彭瑩玉還有一個徒弟叫畢凌虛,此人熟讀兵書,多謀足智,曾跟彭瑩玉走遍天下,扮過各種身份的人,也曾做過和尚做過叫化。”
“朱元璋在未投入紅巾軍之前,曾在他師父的義軍之中,做過一個小首領。此事想那人已對你說了。其時元軍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一時並起的群雄之中,彭瑩玉兵力不大,給元軍敗過幾次,形勢甚險。朱元璋野心極大,在一次兵敗勢危之時,將師父賣與元軍,自己卻一把淚一把鼻涕的冒充好人,收拾殘局,將師父的部屬帶到當時聲勢最大的紅巾軍中,想用紅巾軍作為本錢,爭奪天下。”
“朱元璋以為師父必死,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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