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爭(第3/6 頁)
整片西域,所有被他豢養在此地的魔民都是他的養料。
這也是我當初憤怒的緣由,好一個萬人敬仰的聖主!
我拍了拍臉上的灰,再重新奪回身體控制權後,開始向著敵人,向著這片沙漠,向著無數信仰著他們帶來救贖的聖主,發出一道最為壯烈的怒吼!
…
與此同時,進入塵封下的西極天內。
巴衛腳下全是被腐蝕後的漆黑淤泥,索性,跟隨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大鯉。紅白相間的蛟龍化作十丈長的大小,正好能託著巴衛在樓宇間穿梭。
目光在四周掃視著,他無法確定那象徵著權柄的物品究竟在哪。
天空中閃過幾次被撕裂的聲響,巴衛仰起腦袋,他那張滄桑的眼眸裡立刻倒映出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那天在山谷裡遇見的那位放牧的女人。
大鯉感覺背上一輕,遂回了下頭,發現身形魁梧的半人馬戰士扒住一截欄杆,然後強行讓自己身子蕩了上去。
他的身軀快速變大,四足和六臂將自己牢牢的固定在樓屋間,他的目光注視著那個已經落身在一處屋簷頂端的女人身上。
“應該還有其他人來了,你去把他們引開,這裡交給我。”
可憐的大鯉還不會說話,不然他一定會說“滾你丫的。”
但在感受到那股不同尋常的可怕力量逼近時,這位常年跟隨在童盂身邊的蛟龍喉嚨裡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叫喊,隨即化作遁光遠去。
大鯉去往其他地方的路上,被一道黑色幽影鎖定,而就在那幽影從黑暗深處浮出水面時,卻遭重擊。
一根粗長有近三十丈的白玉巨柱坍塌,轟隆聲裡,黑影被迫折了方向,而當它想要再去尋那蛟龍身影時卻見四周煙塵繚繞,已然不見對方蹤影。
“上次一別,你我此次該決一生死!”託著又一根玉柱的半人馬怪物躍過高高的樓閣,他手上似有千鈞怪力,那柱子被他揮舞著,如同丟擲一件尋常包袱。
呼嘯聲裡,千斤巨柱轟然撞在地面上,一處受波及的房屋頃刻間變作廢墟。
幽影騰挪於屋舍間的黑暗角落,這裡是它天然的戰場,只要它願意,每一寸角落裡都可以有它的身影。
見兩擊不中,巴衛也不惱火,他估算著自己所剩的時間,毫不猶豫的用刀割開自己額頭上的位置,從那被稱為靈竅的位置上,巴衛伸手把傷口撐開。
鮮血汩汩湧出,那些新鮮的還帶著熱氣的血液從他額頭上流過,順著乾涸的臉頰,流淌經他身上的戰甲,就彷彿一個悠久年代裡,固執的遵循舊禮的迂腐者。
他半睜著眼睛,從乾癟的嘴唇中傳來的一個個音節,帶著泥土的溼潤,就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火。恍惚間,他的身影佝僂,似回到了部族。
頭頂戴滿羽冠的老者將一支盛滿獻血的套碗以雙手端舉的姿勢遞交給他。陶碗裡呈放著的鮮血倒映著漆黑的夜空,也倒映著火光裡還曾是少年時的巴衛的臉。
“流淌於大地體表上無邊遼闊的母河啊,您是無盡生靈的哺育者,是執掌繁榮與茂密的至上神靈。我以您虔誠的信仰者的謙卑姿態,渴求您投來一點相應的注視。”
祈禱聲裡,巴衛屹立在地的身影開始變得越發膨脹,他頭頂光禿禿的表面開始扭曲著生出了犄角。
一層層凸起的鱗片附著於他的體表,他手上握著的短柄真正意義上變成了一枚足以匹配他身形的長槍,他足下四蹄踩著的地面凝結成了冰川。
無數多潛藏於淤泥下的惡意被凍結,而他所行的每一處都如履平地。
原本那朝他襲來的幽影當即止住去勢,一座座石門後被黑線纏繞著的神將紛紛睜開雙眼,那猩紅的光照亮每一處漆黑的宮殿。
巴衛行走在空中,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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