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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斯亮早抓住一個工人，問明瞭原由，顯得很吃驚，回頭對蘇展說：&ldo;出事了，好象說，有人死在水沼裡了。&rdo;

蘇展一愣，看著從自己身邊跑出去的驚惶失措的質管部趙主任發青的臉，怔怔的。

第四章水沼沉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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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沼裡發現屍體的是一個外來的遊客。據他所說，他在水沼邊給那些棲息的水鳥拍照的時候，發現了水沼冒上來一個沾滿了泥漿的圓形物體，隨著緩慢移動的泥水在綠色的苔蘚群裡若隱若現，他一時好奇，於是抓了根樹枝捅了桶，結果才發現那竟然是個人頭。

半浸在泥濘而混濁的水中的屍體，沾著泥漿的五官看不太清楚，蘇展與朱斯亮跟其它好奇而慌恐的人們一樣，站在水沼邊上，看著趙永祿與另一名工人，伸出手去極力抓住了屍體的衣服，慢慢把它往岸邊挪，然後用繩子綁住手臂，克服泥漿的吸力，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屍體拖了上來。看起來死者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大衣，露出的雙手戴著手套。一拖上去，趙永祿首先便用手抹去了屍體臉上的泥漿，露出由於水的浸泡而顯得有點變形的面部，看真切死者的面容的人，失色叫了起來：&ldo;何師傅，這不是何師傅嗎？&rdo;

趙永祿死死看著死人的臉，禁不住顫抖起來：&ldo;何師傅，真的是何師傅？&rdo;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人，看樣子是盛林傢俱廠的廠醫，在工人的幫助下開始動手把死者的衣服解開‐‐這也花了不少力氣，因為濕泥，衣物緊緊貼在了死者的身上，用剝更為恰當。看起來，何師傅掉下去的時候並沒有傷到哪裡，除了，腹部上，以及脖子上有一種很奇怪的印痕。是種，差參不齊，很規則的痕跡。

蘇展看著紛紛圍到死者身邊的穿著盛林傢俱廠廠服的人，聞到扔做一團的衣服上散發出腐朽的味道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相反，朱斯亮饒有興趣地湊上前去，邊打量著那具屍體，邊問：&ldo;誰是何師傅？&rdo;說著便動手翻查死者的衣服，那趙永祿一下把他的手抓住了，厲聲質問：&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我是醫生，想幫忙檢查這位，何師傅吧？失足掉進水沼裡的傷口。&rdo;朱斯亮客氣地拿開趙永祿的手，給他塞過一張名片後，也不嫌骯髒臭味的，隨手揀起那堆散發著腐爛的植物氣味衣服，一件外衣，一件棉紡背心，以及一件襯衣，他翻了翻衣服上的口袋。結果除了一些殘留在身上的腐爛的植物，什麼也沒發現。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死者身上。屍體的上身除去了衣服，只有右手手腕戴了一個老式手錶。朱斯亮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印痕，&ldo;你們說的，這位何師傅，今天也有上班嗎？&rdo;

&ldo;不對，何師傅是半年前被廠長分派到外地去辦業務了。據說這幾個月訂單量增加，也是何師傅在外頭奔波努力的緣故。&rdo;工人當中有人奇怪說了起來，&ldo;可是，我們，沒聽說今天何師傅會回來啊！&rdo;

&ldo;這何師傅也是，半年不回來一次，可一回來，怎麼就出這種事了？&rdo;工人們難過得面面相覷，而後不知道誰叫了一句：&ldo;阿漢今天也在採伐場吧？快把阿漢叫過來！&rdo;

&ldo;對呀，問問阿漢不就清楚了。&rdo;

&ldo;那個傻子，痴痴呆呆的，問他等於白問。&rdo;

&ldo;誰是阿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