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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越是發胖,他就離戈朗弗洛越近,現在這距離已經近得叫他感到再也不能插科打諢了。
精神終於戰勝了物質。
希科灌下了幾百瓶一五五○的名酒,貪婪地看完了隱修院裡的二十二卷藏書,在這些藏書中,院長曾經讀到過一句拉丁文的名言;Bonum vinum latifieat eor hominis(拉丁文:“好酒使人心歡暢。”)。打那以後,希科只覺得肚子裡沉甸甸的,腦子裡卻空空如也。
“我還是出家去當修士的好,”他想;“不過在戈朗弗洛這兒我太像個主人,換一個修道院就不會這樣了;當然,修士的頭巾會叫德·馬廷先生永遠認不出我來;不過,我以所有的魔鬼的名義起誓,除了這種平常的辦法以外,準還有別的辦法;讓我找找看。我在另外一本書裡,當然不是戈朗弗洛的那種藏書,讀到過:Quareet invcnjes(拉丁文:“尋找就找見。”)。”
希科於是尋找他的辦法。下面就是他找到的辦法。
當時,那是一個很時興的辦法。
他對戈朗弗洛推誠相告,請戈朗弗洛根據他口授的內容寫一封信給國王。
戈朗弗洛寫起來很困難,這是事實,不過到底他還是寫了。希科已經隱退到修院;他因為眼見他的主子跟德·馬延先生重歸於好,不得不離開主子而感到的悲痛,毀壞了他的健康,他掙扎著想排遣這種悲痛,可是痛苦是那麼巨大,最後他終於死了。
希科自己,也寫了一封信給國王。
這封上款日期為一五八○年的信分成五段。
這信給人一個感覺,彷彿每兩段都是相隔很長的時間,而且隨著病情的加重而斷斷續續寫成的。
第一段的正文和簽名都出自一個相當硬朗的手筆。
第二段的字跡就寫得不那麼有力,簽名儘管還辨認得出,卻已經顫抖得很厲害了。
第三段的末尾他寫的是Chic……。
第四段的末尾是ch……。
最後,在第五段尾是一個C…一下面就是一個墨團團。
這個垂死的人塗上的墨團團在國王身上起到了最令人悲痛難禁的效果。
這就說明了為什麼國王會以為希科是一個鬼魂或幽靈。
按說我們得在這裡引用一下希科的信,可是希科,照今天的說法,是個很古怪的人,而由於文如其人,他的書信文體就尤其來得古怪,我們實在不敢在這兒轉述,儘管那樣做效果有多強烈是完全可以預料的。
不過,我們可以在《艾特瓦爾回憶錄》(艾特瓦爾(1546…1611),在法王掌璽大臣公署任職,他一生中記錄了許多當時發生的事件,為後世留下了寶貴的歷史資料。)中找到這封信。如我們上面所說,上款日期是一五八〇年,希科還加上“奇恥大辱的一年”的字樣。
信的下端,為了不讓亨利對戈朗弗洛的關心減弱,還補了一句:自從他的朋友死後,博恩的修道院使他感到厭惡,他想到巴黎去換換環境。
這句附言,正是希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戈朗弗洛的筆下逼出來的。
戈朗弗洛正相反,他覺得博恩是再好不過的地方,還有帕尼爾日(戈朗弗洛的驢子的名字。)也跟他一樣。
他可憐巴巴地提醒希科,葡萄酒要不是在當地親自挑選的都會是摻了假的。
可是希科答應可敬的院長,他將每年親自來選購布林哥尼葡葡酒,伏爾奈葡萄酒和香貝爾丹葡萄酒;由於在這一點和許多其它問題上,戈朗弗洛都很信得過希科,他終於答應了他的朋友的再三請求。
對戈朗弗洛的信和希科的訣別信,國王親筆作復:
院長先生:
請您為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