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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則二十六七歲,膚色白皙,面容清俊,鼻樑上還駕著一副眼鏡,神色和善,看上去平易近人斯斯文文。
溫舒唯注意到青年白大褂底下的軍裝長褲和軍靴,略一琢磨,判斷出自己此刻應該在一艘海軍艦艇上。眼前的兩個人,是軍艦上的某位首長和軍醫。
溫舒唯看見兩人,動動身,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躺著就行了,好好休息。」年輕軍醫走近兩步,拿測溫槍在溫舒唯腦門兒上「滴」了聲,看眼資料,「37度8。」然後拿筆記在冊子上。
中年人皺了下眉,表情嚴肅地問青年軍醫,「情況怎麼樣?」
「還在低燒,待會兒得把藥給吃上。」軍醫答道。
「嚴重麼?」
「不是什麼大問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溫舒唯在邊兒上有些無措,好幾秒才試探著開口,詢問的語氣,道:「請問你們是……」
「我叫羅俊,是艦上的軍醫。」青年語調溫和,回道,「這位是劉建國艦長。」
溫舒唯點點頭,沖兩人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劉艦長,羅醫生。」
青年軍醫又瞭解了下溫舒唯的過敏史,隨後搖搖頭,半帶感嘆半帶揶揄地說:「昨晚那狂風暴雨,居然能把你囫圇個兒從亞丁灣帶回來,我打心眼兒裡服。不過姑娘,咱沈隊是什麼牛鬼蛇神,閻王爺都不敢收的主,你真敢跟著他跳?」
話音落地,溫舒唯眸光突的一閃,抿抿唇,心卻沉下去。
沈。
聽見這個姓氏,她心底猜測已證實大半。
那頭,劉建國一聽見某個名字就腦仁兒疼,皺眉頓了頓,這才轉頭看向病床上的溫舒唯。道,「一切都過去了。」隨後露出一個笑容,安撫又鄭重的語氣,道:「溫舒唯同志,請你放心,你和『奇安號』的其它船員都已經安全了。我們會護送你們平安回國。」
想起之前的事,心有餘悸取代了內心因某些舊人舊事而興起的波瀾。溫舒唯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眼眶不禁有些泛紅。她沉聲,誠摯道:「謝謝。」
劉建國笑,「應該的。」
溫舒唯靜默片刻,動了動唇想問什麼,但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劉建國看出幾分端倪,關切地問:「還有什麼事?」
「……之前救我的那位,」溫舒唯稍遲疑,支吾著,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似的,「他怎麼樣了?」
「你說沈隊?」羅俊隨口接話,「好著呢。」
溫舒唯有點奇怪。她明明記得跳海之前那人已經受傷,難道眼花看錯了?
羅俊一副「家常便飯常規操作」的語氣:「就右胸中了一槍。」
溫舒唯:「……」
羅俊又說:「穿了防彈背心嘛,子彈緩衝之後入肉不深。」
「……」
你這做醫生的心態還真是好啊。
溫舒唯被嗆了嗆,靜默好幾秒才終於出聲,下定極大決心般,道:「麻煩帶我去看一下他吧。」
艦艇上軍官戰士們的宿舍區和醫務室沒隔多遠。溫舒唯在羅俊的帶領下往前走,一路上遇見了不少戰士,有軍官也有士兵,不分男女都穿著中國海軍統一的海洋藍迷彩作訓服。個個身形挺拔,器宇軒昂。
不多時,兩人在一扇房門前站定。
「喏,到了。就這。」羅俊扭頭朝溫舒唯笑著說。
溫舒唯點頭,向這位熱心的軍醫同志投去感激的目光,笑容誠懇:「謝謝羅醫生。」
溫舒唯人長得漂亮,笑起來時更顯嬌俏。羅俊被這笑容弄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乾咳了聲,抬手敲門。
哐哐哐。
溫舒唯站在屋外,幾乎是有點忐忑地瞧著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