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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完,徐海信就起身了:「那我們算是達成共識了,何顧問,還有半個小時,廠務會就開了,走吧,介紹你給大家認識。」
何熙將筆記本和筆都放進包裡,站了起來,和徐海信並排出了圖書室。
會議室就在五樓,兩個人邊走邊說,徐海信此時對何熙是萬分坦誠:「你知道嗎?我在京城立了個軍令狀。」
何熙上次就覺得徐海信是個很有魄力的人,所以也不訝異,笑著問:「不意外,是說海州廠參加大比武一定贏吧。」
徐海信都被這小丫頭逗樂了:「你比我還自信呢。我那個贏字在嘴巴里滾了好幾遍,都沒說出來。我是說比江城廠強。」
他以為何熙會嚇壞了,哪裡想到何熙居然點點頭:「這要求也不算高!那麼多廠子沒有這點志氣,為什麼要參加比賽?」
徐海信搖搖頭:「要是讓許燕勝看見了,肯定叫咱們大吹牛和小吹牛!你知道嗎?我氣勢洶洶的發了戰書,人家沒接茬。」
他這一路上就這一肚子氣,憋得難受。
跟誰都不想說,因為都是廠裡的人,誰不知道廠裡的情況啊。大家有心但是的確差點意思。
底氣不足,也沒法排解鬱悶。
可現在不一樣了,何熙站在他的身後。
這是個只有二十歲的小丫頭,可她偏偏就是徐海信最大的底氣。
「你說他要是回我一句,比比看。我其實還挺接受的,人家起碼把你當個對手。可他說我年輕人太好勝,他開始還說我折騰大比武幹什麼,反正也沒海州廠的份。連比的資格都沒有。」
說到這兒,還是普通的抱怨,可隨後徐海信就加了句:「可憑什麼呀!我就是不服!」
何熙跟著他往樓上走,徐海信是典型的北方人,個子高,骨架大,站在前面跟山一樣。
何熙就想起她爸了。
她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樂觀的小老頭。
當然,這是何熙叫的,他年紀並不大。
何熙記憶裡,他什麼事都樂呵呵的,似乎永遠都沒有被為難著的時候。其實不是的,他就是不服氣。
何熙問他:「為什麼什麼你都會修啊?」
她爸說:「因為我是學徒工,我那時候師父帶了四個徒弟,他說我最不行,沒悟性,以後幹不了這活。他還想把我退到搬運班去,說那邊幹活不用腦子。」
「我不服氣啊,我就想,憑什麼看不起我。我為什麼不行呢。我得行啊。我就跟我師父說,你別小看我,半年後我一定什麼都會。」
「我師父才不信呢,不過他也沒再說讓我去搬運班的事兒了。我就用足了力氣學,我們維修什麼都得會,什麼都得精,我一天除了睡點覺吃飯我都是在班上讓人打來吃。我半年頭髮都沒理,結果四個裡面,就我一個出師了。」
「後來來什麼活,我就是不吃不喝不睡,我也得修好,我就是給自己一股氣,我就是最厲害的,我什麼都成。結果,我真的什麼都成了。」
「你以後也這樣,啥事也不能畏難,啥也敢嘗試。有這口不服氣,咱就能成。」
何熙就這麼活著的。
在被極品親戚搶奪房產家財的時候,在高考考研究生的時候,再所有有困難的時候。
所以,徐海信接著說:「他們都叫我徐大炮,笑話我不知道高低,老放高炮。可人沒有這個想法,這個信念,怎麼進步呢?」
何熙回答:「我也這樣。」
徐海信立刻笑了:「這就對了,而且你可是秘密武器,我這次啊,就要放個高炮嚇死他們!」
何熙都跟著樂起來了。
這已經上了五樓,上次見過的辦公室王主任已經等著了,瞧見徐海信就過來了,「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