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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自也不少。倆人就一抹勁兒地勸酒,想讓公社領導多喝些,也好留下個深印象。老崔年齡大,血壓又高,逼死也不敢多碰那玩意。他只是象徵性地捂著一小半碗酒不動窩兒。這敬酒的主攻物件,就只有楊賢德了。豈不知,楊賢德的酒量更是大。酒是一口接一口地喝,肉也是一塊接一塊地吃,輕輕鬆鬆地應付著酸杏、茂林倆人的輪番進攻。反到把酸杏倆人喝得臉紅脖子粗的,眼珠上佈滿了血絲絲兒,說話打顫,走路打晃。這頓飯一直吃到了過晌兒。
楊賢德很高興,一個勁兒地許諾道,今後要是有啥事,公家的也好,私家的也罷,儘管說話。
酸杏和茂林倆人正巴不得他說出這句話來,就一邊嚷道,飯後酒自來有嘛,一邊又硬生生地勸下了一碗酒。
臨走的時候,酸杏還沒忘了把茂林拽到一邊,問道,還有牛肉麼。
茂林半睜著紅眼道,都叫分了呀,恐怕連塊骨頭渣兒也沒留下呢。
酸杏嘆道,就沒有個長腦子的。楊秘書和老崔來了,讓他倆空著包回去,是咋個看相嘛。
茂林瞪大了血紅的眼睛,一時沒了話。
酸杏就讓他把自家分得的肉包了兩份,在楊賢德和老崔的推讓中,揣進了他倆帶來的提包裡。倆人又跌跌撞撞地把楊賢德們一直恭送到村頭出山的路口上。直到看不見身影了,倆人立時各自奔回家去,倒頭就睡。陰陽間的任何事體,便都與他倆無關了。
瘋狂的杏林1)
正是在酸杏們喝酒喝到了興致處,楊賢德連連許諾的那個時段,揮刀砍肉滿頭大汗的喜桂趁人不注意,偷偷削下一塊牛肉,極快地掖藏進耕牛的草料堆裡。
待牛肉分得一點不剩,眾人也都喜滋滋兒地奔回家去燒火燉骨肉了,喜桂急忙把藏起的牛肉掏出來。他在牛草堆裡尋出一塊破報紙,胡亂地把牛肉一包,順手塞進懷裡。他對著屋裡正傷心落淚的酸棗喊了一句,二叔,你的肉放了掛在牆上的籃子裡,一會兒記著拿回屋哦。說罷,便興沖沖地出了西院。
他沒有直接往村東自家裡走,而是出了門往右拐,沿著杏樹遮掩起來的小路,穿過村西那條銀鏈子般日夜歡騰不休的溪澗,轉向上坡的小路,就來到一戶單門獨院的人家屋前。
這裡的地勢,相比河東岸要高些。雖有茂密的杏林遮掩著四周,但放眼望去,高低錯落的東岸住戶盡收眼底,視野很是開闊。
從河邊往上走,坡不是很陡,路也不是很寬,且路面上被雨水衝出了一道道的溝溝稜稜。又有一塊塊的碎石頭鑲嵌在路面上,路便不是很好走。可能是因了走路或搬運物件省力氣的緣故,這路修得並不直坦,順著山勢左轉一下,右繞一下的。似乎前方只有密林沒有出路了,一扭頭,眼前又豁然開朗起來。
一塊平坦坦的坡坎上,座落著一棟方方正正的小院。雖是石牆草苫,院牆卻壘砌得整齊而不死板,屋草厚實而不凌亂。門前一小塊平整整的場地上,不見一絲兒草屑。有石條搭起的石桌,安穩地立在大門的對面,供主人日常閒坐。白日喝茶小憩,或是納鞋底補衣服。夜晚通風乘涼,或是聽溪澗的水聲,看坡下的人事。院裡也生長著杏樹,還有一棵高大的石榴樹,都探出搖搖擺擺的樹頭,四處打量著山上坡下的景緻,探聽著四下裡的動靜。整個院落安靜地佔據在清幽的環境裡,把無限的生機和主人火熱的激情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藏進自己懷裡,不願展示給外人看。
這院落雖不新,也不熱鬧,卻不顯破舊寂然。不經意間,便時時透露出主人順暢的心情和殷實的家境來。這就是振書三兒子四方的家,座落在與村裡住戶集中區域僅一河之隔的西山腳上。
選中這塊基地建宅子,是李振書窮盡自己腦中所有學問,集手中偷藏著幾本發黴泛黃的書籍精華,精心設計建造的。當初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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