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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或者酒桌上的一句笑談,三魁也會突然想起某個人來,但隨著那些面孔都陸續浮現上來,三魁就不愛去想了。
牽掛,就是不經意的想起,就是沒有理由的探望,就是死後的舊墳添新土。
誰不記得,袁三魁一身青褂配白衣,出類拔萃,風流倜儻。修長魁梧的身子乾淨利落,就那麼晃晃地端著膀子走過來,端著琥珀美酒夜光杯,帶著一臉溫潤的微笑,那笑連同那酒一起給你灌下。如果你的雙眼還沒有因醉而矇矓,那微笑就是清涼的,似笑非笑,即便在燭光裡,也透著一絲涼,但又並不生冷,就像一塊玉石。
一塊浸在美酒裡的玉石,冷清卻醉人,讓人心意盪漾。
袁三魁的臉兒很好看,但又不是那種女人般秀氣之美,也不是粗曠陽剛的魄力之美,而是一種特別的氣質美,就像烈日下的沙堆裡,露出來一塊乾爽的玉石。
長削的臉兒稍有點平,下巴並不尖利,顴骨不高,顯得面頰流暢平整,似被神工鬼磨雕琢過一般。臉兒寬窄適宜,嘴上總掛著笑,一笑嘴角就往上吊,那眼睛就眯縫起來,合著那挺直的鼻子,頭一歪,就像是一隻大狐狸,或者狼,似笑非笑,醉眼迷離,卻又那麼幹爽。
三魁不笑的時候眼睛特別大,也特別銳利,總是盯著人看,這形象在人堆裡非常出眼。很多人都喜歡偷偷看他,但當目光觸及那一刻,又感覺自己就像被盯上的獵物一般,就感覺身上被一張無形的網給罩上了,就只想著迅逃離。
所以背地裡看他的人就多,背地裡談論他的人也就多了。
如此,三魁的朋友與對頭之間那條界限,也都分明起來。
三魁肌肉稜塊也很分明,但並不顯壯,寬寬的肩膀撐著衣服,細腰又被練功帶一紮,一探胳膊,沉肩墜肘,就更像一匹狼了。
那雙瘦長的大手,就睡著了一般貼在身側,左手帶著五枚戒指,閃著綠熒熒的光亮。這雙手,撫摸過多少女人的臉,但又要過多少男人的命。
袁三魁以手快著稱,一是根基好,腿上功夫到了,腿快身子就快,身子快手就快,手快要命就快。
再是他心裡不藏事,一切對他來說就如同過眼雲煙,心裡沒事,眼睛就快。
家裡誰對他都不放心,但都拿他沒有辦法,只有老奶奶道,以後辦了事,一定要記下來,應許過人什麼,拿了人什麼,都得記著,你不記得,人家記得。真要以後討上門來,你就來不及應付了。
三魁不以為然,但還是準備了一本小冊,於是鳳吟才能在逐漸懂事的時候,真正地瞭解到了這個家族異類。
被人牽掛是幸福的,被人瞭解則更是欣慰,三魁也是死了死了,才交到這麼一位朋友。
鳳吟依然記得那個天空藍的白的上午,他蹲在門口看著人來人往,遠遠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將人群麥稈一般就給分開了,那是三叔。
三叔那高大的身子套著一襲白衣,迎風飄擺,如同一張飽滿的風帆,迎風破浪。
往事新事,就如同那千帆爭渡一般鋪張襲來。那世界與鳳吟的不同,那是一個喧囂的世界。
當初為了縛束住自己的暴躁,老太太親自為他做了一雙靴子,後來他竟然就這麼適應了,並且少了輕浮,讓根基更加紮實,一步變兩步,兩步變半步,又快變化又多。將高大的身子練小了,又將小身子練大了,束展之間感覺可大可小。
三魁的手很大,也不是天生的,十八歲後改**拳,易筋易骨,功力到了稍節,渾身關節都重新排列,又重新填滿,這手也就大了些。
虎撲把威力大,變化多,但若走了虎奔馬踐的箭躥打法,雖然霸道,但功力不到,就有點風險了。中間是有一個顧及八方的換勁的,乃是動中之靜,雖為一瞬間,但若省了此一靜,那是非常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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