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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靈樞長老若無其事地咳了一聲,彷彿無事發生般跳過了方應許的話。
「抽籤儀式要開始,都進去吧。」
周圍吃瓜眾人紛紛驚掉了瓜。
……就這就這就這?
眾人還處在茫然之中,江臨淵卻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審視般的目光落在了方應許的身上。
陸少嬰和他提過這二人的事情,只知道是下三千宗門裡,叫什麼閬風巔的小宗門。
難不成這方應許還有什麼來頭?
蘭越帶著方應許與謝無歧二人拾級而上,在底下眾多上三千宗門弟子的目送中,泰然自若地朝內殿走去。
江臨淵沒空深究方應許的問題,上前拉住沈黛的手腕:
「你過來。」
換做以前,沈黛被江臨淵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拉住手,早就開始心跳加速不知所措了。
然而現在的沈黛心如止水,完全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
她定定望著江臨淵。
「大師兄,這裡畢竟是太玄都的地盤,你想和我打一架,也不必選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
?
江臨淵:「誰說要和你打架?你不過來,待會兒入內殿,你要當著這麼多人自己走在後面嗎?」
玉摧宮外聚集的宗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純陵十三宗地位僅次於太玄都,弟子們身著同樣的水墨色門服,屆時踏過長階在眾人目光中齊齊入殿,是一種榮耀。
可若沈黛一個人吊在大部隊後面跟著進去,被外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沈黛不是不覺得丟人,但她也有脾氣的,說不跟他們站一起,就不跟他們站一起。
「走後面就走後面……總之不要你管。」
江臨淵愕然看著眼前倔強反抗的小師妹。
之前沈黛閉關調息的一個月,他沒有著急去責問她說要退出師門的那些話,是他覺得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不過是小女孩一時賭氣之語。
但如今,他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被沈黛如此當眾下了面子,江臨淵的神情不免冷了幾分。
「不要我管?那你是要去山下做個無依無靠的散修嗎?修士若沒了門派庇護,如喪家之犬,這世道艱險,你以為你一個區區築基期修士能做些什麼——」
他眸光如刀,割得沈黛心臟刺痛。
其實江臨淵話說得沒錯,縱然純陵千般不好,但沒有門派庇佑,修士連一個能夠安心修煉的地方都很難找到。
可江臨淵要說沒了門派庇佑她便是喪家之犬——
「你錯了,大師兄,我能做的可比你想像得要多。」
這世道再艱險,也艱險不過人心。
她當初也以為純陵可以庇護她,可最後,卻是她送了純陵弟子們一條生路,斷送了自己的命。
江臨淵眉頭緊蹙,聽不懂她話裡的深意。
而周圍的純陵弟子皆面露不屑,只等待會兒看沈黛在今日這樣的大場面出醜。
站在人群之中的宋月桃默默瞧著這一幕,似乎腳下微微挪動了一步,可不知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就在沈黛與江臨淵兩人劍拔弩張之時,立在長階中央的青年忽然止步回頭,溫聲喚沈黛姓名。
「黛黛。」
蘭越眉眼溫潤,親切得彷彿自家長輩。
「既然那裡沒有你的位置,要和我們入殿嗎?我看玉摧宮裡面的椅子倒是很多,想必,能給我們勻出幾個位置。」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譁然。
能在玉摧宮入座的,皆是仙門五首的掌門和長老,就連他們的徒弟都只能站著,以示師徒尊卑,上下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