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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綽結束通話電話轉身,被辦完託運回來的張萍叫住:「沈教授,能不能跟你說幾句話?」
沈綽點了點頭。
張萍看了眼不遠處的裴廷約和蔣志和,見蔣志和情緒激動,卻沒有上前制止的意思:「你和廷約的關係,他沒有跟我說過,不過我大概能猜到。
「當年廷約父母去世後,我去醫院看他,說以後會資助他繼續念書,他問我的第一句話,是有什麼條件。」
沈綽皺眉。
張萍接著說:「他從那時起就對所有人都抱有警惕心,我以為他不懂真心是無條件的,原來不是,或許是因為有你,他才沒有被蔣志和那樣的人同化。」
「……裴廷約說他不會。」
張萍點頭道:「有你在,我相信他不會,沈教授,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他有錯你直接指出來,我想他應該能聽得進你的話,也希望你能多包容他一點。」
沈綽沉默了一下,說:「我會的,您放心。」
裴廷約沒了興趣再欣賞蔣志和的狼狽,最後道:「你好好去吧,也沒幾年好活了,悠著點過。」
之後便也不管蔣志和怎麼義憤填膺,他手插兜裡轉身,走向了沈綽。
「回去了。」
和張萍告別後,他們離開。
走了幾步沈綽回頭,看到張萍的背影,——踩著高跟鞋腳步卻沉穩,和被人推著猶在激動比劃的蔣志和一起走遠。
沈綽的視線停了片刻收回,猶豫問:「你師母為什麼不跟他離婚,還和他一起去國外治病?」
「以前想離蔣志和不肯放過她,折磨了她半輩子,」裴廷約淡道,「現在她自己不想離了,她更想折磨回去。」
沈綽有些無言。
或許不只裴廷約的父母,還有他師父、師母,他身邊對他產生過影響的人,全都是瘋子,也難怪他這樣。
坐上車扣上安全帶,裴廷約轉頭問:「剛你們聊了什麼?」
沈綽看著他說:「你師母放心不下你,怕你被你們主任同化了,讓我時刻對你耳提面命,多包容你一點。」
裴廷約頗不以為然:「我說了不會。」
「裴廷約,」沈綽問,「你有忌憚的東西嗎?良心、道德,或者法律?」
這個問題其實根本是多餘的,他自己都能替裴廷約回答。
良心和道德在這人眼裡就是狗屁,至於法律,忌憚說不上,他大概只覺得沒有必要越界,又或者說沒有足夠有吸引力的東西,值得他越界。
沈綽一直認為這樣的想法很危險,現在也是,即便裴廷約跟他保證過不會。
「你對我不放心?」裴廷約反問他,「沈綽,我讓你這麼不安心嗎?」
「……你知道就好。」
「不用擔心,」裴廷約道,「我是沒有忌憚的東西,但我有軟肋。」
沈綽:「什麼?」
「你,」裴廷約說得直接,「所以不會就是不會,不用多想。」
話說完他坐直身,目光落向前,發動了車子。
沈綽從怔愣中回神,才覺耳根在發燙:「……你是不是去報了語言藝術培訓班了?」
「那是什麼?」裴廷約將車開出去。
「教你怎麼說話哄人的。」
裴廷約失笑:「沒那回事,你當我無師自通好了。」
沈綽被他笑得臉愈紅:「你不要油嘴滑舌。」
「沒有,」裴廷約正經說,「剛那句是真心話,沈綽,你相信我就好,沒事的,不用擔心。」
沈綽莫名鬆了口氣,點點頭。
裴廷約沒有再說,車開出機場,駛上回家的路。
之後幾天,田中驊的事愈演愈烈,陸續又有其他學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