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4 頁)
上一次更加興奮了。
這個過程持續了半個小時,我清理著同一塊地方,丹爾在每次用“媽媽”打斷我後笑個不停。最後我跑上樓梯抱緊他:“是的,丹爾,我是你的媽媽,你是我心愛的丹爾。”然後我們就玩起了他最喜歡的抓癢遊戲。
自那以後,丹爾只會偶爾叫我“媽媽”。叫傑米“爸爸”,只是隨著他的興致。我們都期盼著有一天,當我們跟他說“丹爾,晚安”時,他也會回應“媽媽晚安,爸爸晚安。”聽到了這聲“媽媽”固然值得慶祝,但丹爾對我依然沒有什麼憐憫和愛意:他會一邊說“可憐的媽媽”, 一邊憤怒地踢我打我。更具體的說,他也會像叫我們一樣叫其他沒有生命的東西。比如有一天,在我們走進客廳的時候,他就對立在一邊的吸塵器說:“你好啊,吸塵器。”
在這段日子,帶丹爾出去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帶他去鎮上會嚇到他的。商店、咖啡廳和超市也已經去不得。買雙鞋一件看似很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如噩夢一般。唯一能去的只有格林諾克的富潤購物中心。即便是去那裡,我也不能一個人堅持下來。只有在傑米或者我母親陪著丹爾乘上下扶梯玩的時候,我才能抽身買些東西。母親機靈的腦子總能讓這種情形有所改觀。
一天,上完夜班補覺後,我去威爾公園跟麥琪外婆和喬治外公碰頭。在他們旁邊有一個老式的嬰兒床,是姐姐琳達的孩子小時候用的。
“這個東西放這兒幹嗎?”我問我的母親。
“這是丹爾新的交通工具。”她向我眨眨眼說,“我們今天帶著它去了很多地方。丹爾很喜歡呢。”
苦戰(一)(3)
丹爾剛好能坐進這個小嬰兒床,我猜測他之所以喜歡可能是因為它帶給他的安全感。以前學前語言機構員工給他的一個棄用的頭盔也讓他變得溫順不少,只是我制止了這樣做,因為我不能忍受他以後一直要帶著頭盔出門。就嬰兒床而言,隨著他慢慢長大,他自然會在坐不進去後自己放棄的。後來我發現,只要事先告訴他要做的事情,他會很聽話地在嬰兒床裡跟著我們去任何地方。只是嬰兒床實在太大了,只能放在我的母親那裡。話說回來,儘管有了嬰兒床的幫助,我們的生活仍然如煉獄般難熬。
我們的房子靠近阿什頓路有一個人花園,用一米高的圍欄攔著,有個可以鎖的門。我有時會坐在窗戶旁邊喝著提神茶看丹爾在花園裡沉浸在這個屬於他的世界,有時也會和他一起玩。他會痴迷地在花圃裡挖洞,然後停下來把手交叉在眼前仔細端詳,嘴裡咕噥著他的“傑作”:“汽車,數,火車,香腸。”
有一天,就在我一人在家看著丹爾悶得發慌的時候,電話鈴響了。我沒像平時一樣讓它持續響著直到進入語音留言,而是接起了電話,因為我實在是想跟人聊聊天了。打來電話的是我的好友埃莉諾,我很高興地跟她聊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意識到要去看看丹爾,於是向她解釋並掛了電話。可是進了花園,我怎麼也找不到他。我大聲地喊著他的名字,發瘋似地四處找他,然後驚恐地發現圍欄上有一處歪了,顯然丹爾從那裡爬出去了。心慌伴隨著陣陣胃痛,我搜尋了周邊的兩個花園,找了任何一個他可能會在的角落。卻絲毫沒有任何結果。就在我找完第三個花園準備去報警的那一刻,我注意到身後的一個隱蔽處,便走過去檢視。丹爾就站在那裡,大笑著說自己被找到了。我用力抱住他,全身顫抖著,深深撥出一口氣。回家的路上,在跨越一個個圍欄時,他一直笑個不停。
那天晚上在傑米回家的時候,我告訴他我們得花錢加固花園的圍欄。說著事情的經過以及之前的一些遭遇時,我意識到自己很討厭住在這個房子裡,它顯然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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