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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的時間到了。每天，我都會特地等到這時對兒子說：“丹爾，亨利想要從食櫥裡拿什麼呀？他餓了。”長此以往，逐漸發展為每次丹爾會通知我：“媽媽，亨利餓了。該吃飯了。”最終，丹爾也開始感受到飢餓，知道自己的吃飯時間。我設法告訴丹爾吃飯對他有好處，會讓他像亨利一樣快快成長。

也是透過亨利，我們讓丹爾理解了貪心的含義。“亨利，你已經吃飽了，”我會說，“別太貪吃。”在丹爾學會以後，我很喜歡看他指責亨利：“亨利，躺下來，別太貪心了。”他確實是想要亨利這麼做，常會在亨利聽話照辦後浮現出一絲自豪。

和其他有自閉症的孩子一樣，丹爾缺乏基本的順序和組織能力。小亨利的一天三餐讓我們有很多機會教他順序的概念，我把給亨利準備食物的這個過程分成若干個小步驟。一到亨利的吃飯時間，我就會對丹爾說：“丹爾，把亨利的食櫥開啟。接下來要做什麼呢？我們需要他的碗。”就這樣一步步地用話語告訴他。為了讓他更容易理解，我會教些簡單的詞彙，看著他的眼睛，強調我想要讓他記住的詞彙。他理解後，我就會讓他做出反應。所以如果我說完：“丹爾正在把食物倒到亨利的碗裡。”接下來我就會問他：“現在我們需要新增……？”如果順利的話，丹爾會回答：“水。”

每次準備亨利食物的過程都會花上近半個小時，這期間包括我教丹爾溝通和拿捏東西。他的握筆能力（使用大拇指、食指、中指拿住一支鉛筆的能力）很弱，只會用手掌把諸如鉛筆的物體抓在手裡，所以這個過程的教育相當重要。可憐的亨利，每次等飯都會等到橫躺在地板上，我們會像跨過香蕉皮一樣跨過他。

或許有點不近人情，我告訴丹爾，亨利最喜歡看的電視是“預備，開始烹飪！”（英國天空電視臺的烹飪比賽節目），丹爾顯然是信以為真。他會大叫亨利：“亨利過來，你最喜歡的節目開始了。”然後他們倆就會坐下來一起看。如果亨利不喜歡這個節目，而他可以用犬吠叫聲要求換節目的話，我也不足為奇，否則的話，他早把遙控器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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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籟之音（1）

無聲無息，不帶任何徵兆，

小狗成了你的無價之寶；

跟他在一起，

你感到安心，

說話也直接簡潔……

我認為，

這些同樣是小狗非常珍惜的時光，

當他所崇拜的靈魂跟他有了眼神的交流，

他便覺得你也在關心著他。

——約翰？高爾斯華綏（英國小說家，劇作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亨利來後不到三個星期，學前語言機構和希爾蘭德託兒所便開始察覺丹爾的變化。他們的會議記錄裡都記著丹爾“最近一段時間特別開心”，已經融入其他孩子中去了。他的各項能力都有了進步。他在希爾蘭德的主要監護人發覺“他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當我向同事或朋友聊起丹爾的進步，以及亨利在其中所提供的幫助時，他們一致感到困惑：“你怎麼能用一隻狗來做這事呢？”他們很自然地將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想當然了，我也因此很難給他們解釋與一個患有嚴重自閉症孩子溝通時的困難。無論他們理解與否，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丹爾參與到照顧亨利細節的努力有了成效。

因為不時會有“小便失禁”，亨利慢慢習慣了讓我們給他洗澡，似乎還很享受。一天，他跟丹爾在後花園玩。回來時，丹爾全身上下都是泥。他拒絕洗澡，因為當時還是白天，他只有在夜幕降臨後才會洗。更頭疼的是，在把所有火車都按照他想要的方式在浴缸旁邊排列好之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進浴缸。親愛的亨利幫我們解決了這一難題。我只需先把他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