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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謝瑾年即便成了尊貴無雙的太子殿下,待她依然一如既往的細心體貼,早早便讓人備下了步輦,沒讓她這幅被折騰的險些散了架的身子骨兒雪上加霜。
元清殿外。
謝瑾年牽著靜姝的手下了步輦。
大總管富貴老遠掃了一眼謝瑾年與靜姝牽在一起的手,立時便堆著笑迎上來問安:「殿下吉祥,娘娘吉祥,主子早早便起來等著殿下來呢!」
謝瑾年聞言揚了下眉,隨手塞給富貴一個荷包,含笑問:「父皇早膳用了幾碗飯?」
富貴捏捏荷包,順手揣進袖子裡,笑著道:「主子心裡高興,早膳足足多用了半碗飯。」
閒話間已是到了元清殿前,謝瑾年立時住了聲。
富貴也斂了幾分笑意,親手推開了殿門:「主子早有吩咐,殿下和娘娘來了無需通稟,直接入殿即可。」
謝瑾年頷首。
扶著靜姝跨過高高的門檻兒,便牽著靜姝輕車熟路地入了大殿。
上一次見隆泰帝,隆泰帝精神爍爍,不見半分老態,如刀似的目光剮在她身上儘是挑剔。
時隔半年再見,隆泰帝康健不在,眉宇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病氣,彷彿真真成了久臥病榻的老人。
即將行至榻前,靜姝收斂了不著痕跡打量隆泰帝的目光,隨著謝瑾年叩首行禮問安好。
隆泰帝垂眼看著榻前跪拜的小兩口,視線在靜姝身上打了個轉兒,斂起嫌棄與不滿:「起來罷。」
見謝瑾年對靜姝百般呵護,隆泰帝沉默了一瞬,才又道,「賜座。」
謝瑾年和靜姝少不了又是一番謝恩。
待得謝瑾年和靜姝半個屁股貼著矮凳坐定了,隆泰帝便又開了口,開口就是敲打,渣爹本質盡顯:「雖說新婚燕爾,你也不能貪戀溫柔鄉誤了正事,待會子給皇后請過安,就該去處理政事了。」
謝瑾年低垂著眉眼,壓下心底的怒氣,恭聲道:「兒臣遵命。」
隆泰帝輕嗤:「你也不必心中存怨懟,朕也是為了你好了。」
「兒臣不敢。」謝瑾年臉上適時露出一抹惶恐。
隆泰帝皺著眉輕咳了一陣,冷聲道:「你也不必在朕跟前兒裝乖,左右朕如今只有你這麼一個成器的兒子。」
謝瑾年垂著眼,沒吭聲,只露出了幾分委屈。
隆泰帝喝了一口熱茶,略微緩下了口吻:「你該知道只有你在朝中立穩了,朕才能放心的把這萬裡江山交給你。」
謝瑾年低聲道:「父皇不過是偶然風寒,調養些時日便能無恙。」
隆泰帝擺手:「你也不必淨撿好話說給朕聽。」
謝瑾年堆出滿臉真摯:「父皇明鑑,兒臣所言句句發自肺腑。您也知道兒臣的情況,這治理江山的本事,兒臣還有的學呢。」
隆泰帝帶著審視盯了謝瑾年一瞬,擺出一副疲態:「行了,先去給皇后請安罷!」
分明是大婚後拜見家公。
然而,從頭到尾隆泰帝連個眼風都沒分給她,倒是叫她看了一出「父不慈子不孝還要硬裝父慈子孝」的好戲。
靜姝只能說——這對父子不愧是奧斯卡在逃影帝,會演;狗皇帝不愧是渣爹本渣,壓榨起兒子來比剝削員工的資本還能,竟然連婚假都不給!
步輦上。
靜姝握住謝·597·瑾年的手,有點心疼:「知道父皇對你寄予了厚望,你也不能太實在了,身子骨是自己的,能歇著的時候便歇一會子。」
竟還有被人說實在的一天。
謝瑾年與靜姝十指交叉扣住了靜姝的手,忍著笑道:「娘子且安心,為夫心裡有數,必不會讓娘子守活寡。」
靜姝輕哼一聲,轉頭看秋日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