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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的,但是也不敢說。鄧稼先囑咐我‘不要向別人說你丈夫是幹什麼的,領導要問的話,你就說做保密工作’。”
1961年初夏的一個傍晚,屋裡悶熱得很,許鹿希領著兩個孩子出去散步。剛走出樓門,她就注意到,有幾個原來經常打招呼的人,這時卻在一邊看著她們孃兒仨竊竊私語。其實,許鹿希已經發現,這段時間每當她領著孩子出來時,就有人在指著她們說些什麼。和往常一樣,許鹿希看了那幾個人一眼,拉著孩子正要走過去,卻聽有人叫“許老師”,許鹿希停住腳步回過身,一位近40歲的女人正笑著朝她走來。許鹿希覺得走過來的這人眼熟就是想不起她是誰。
“許老師,孩子的爸爸好久沒有看到了?”
許鹿希對眼前這個人的提問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答:“出差了。”
“出差了?怎麼那麼久啊,不會是???”
“不會是什麼?”許鹿希笑著反問。
“沒事的,沒事的。”說著,問話人快速地走了。許鹿希看著問話人遠去的背影下意識地把兩個孩子的手拉得緊緊的。
這個時候,一直聽話、從不打聽鄧稼先下落的兩個孩子卻搖晃著她的手問:“媽媽,我爸爸呢?”聽著孩子的問話,許鹿希內心湧上一種難言的苦衷。鄧稼先隱姓埋名在大西北研製原子彈,這邊不明真相的人還在猜忌他。一些熟悉她的朋友也感到很奇怪,因為他們很久都是看到許鹿希一個人忙忙碌碌地和孩子在一起。原來人們看到的親密快樂的四口之家,如今缺了一位男主人。那時她33歲。許鹿希說:“其實,遇到這樣的事兒心情是不好受,但是想想,日子也還能平穩地過下去。”
許鹿希的許多朋友和單位的領導知道她丈夫是幹什麼的,還是在報紙上看到的 。
28年後,鄧稼先走了,走得太急。對許鹿希來說,有許多謎沒有解開。鄧稼先去世後的23年中,許鹿希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採訪了100多人,寫出了《鄧稼先傳》。
她傷感地對我說:“我為什麼用那麼多時間、那麼多精力來寫他的傳記,因為我一定要弄清楚,28年他都做了哪些事?由於勞累和輻射,他那麼早就離開人世,我要把他該留下而沒有留下的東西寫出來。我們從結婚那一天就彼此託付。我對他理解,對他支援,可是我要知道他乾的是什麼事情。他生前沒有跟我說他具體做什麼,他不在了,我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愛情的最高境界是互相理解、互相支援,這一點很重要。我們這一輩人中的大多數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在困難的時候,有種力量,什麼坎兒都能過去!”
許鹿希說的互相理解、互相支援其實做起來比較難,因為在她的一生中,理解和支援更多是單方面的。
為了更多地瞭解鄧稼先在28年間的工作和生活,許鹿希在老邁之年踏上了艱難的採訪之路。春夏秋冬,不曾停止。從她的採訪中我們回首那已經久遠的往事,再聽那難忘的故事。
第十三章 “兩彈”解密 為什麼選擇了鄧稼先(2)
錢三強披露為什麼選擇了鄧稼先
雖然是建國初期,但是那時候的中科院也是人才濟濟。有一個問題始終在許鹿希的腦海中縈繞,為什麼選調鄧稼先去研製原子彈?
鄧稼先去世後的1988年9月20日,許鹿希與錢三強通電話時,曾問及當時為何選鄧稼先去研製原子彈。錢三強說,當時有如下幾點考慮:“此人要專業對口,核物理專業,有相當的專業水平和科研能力,但名氣又不能太大,以便和蘇聯專家相處;曾出國留學,瞭解海外情況,會與洋人打交道,懂英文,也要懂俄文;政治條件好,覺悟高,組織紀律性強。他來原子能所之後,曾擔任中科院數理化學部的副學術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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