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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瑾歌瑾歌,李五哥,你看那個穿綠衫子的,那個瘦的,就是左邊挨著崔八孃的那個,好模樣啊,哎呀,不行了,我的心蹦出來了。”張數張牙舞爪地做出個捧心西子的樣子,兩個小廝都呲牙樂。
張數在那裡傾情表演呢,李瑾卻呆住了,抱歉,不是因為譚雅的美貌把他驚住,是嚇呆了。
這李瑾正打縫隙一個一個看呢,突然發現,自己和那小娘子對上眼了,完啦,那個小娘子一定知道這裡躲著人了。頭一次幹這樣事體的李瑾尷尬得渾身冰涼,這也太丟人了,自己豈不是成了那人人喊打的浪蕩狂徒。
男配正在假山暗室裡尷尬,走不了留著又難受的時候;這時候我們的男主在幹什麼呢?
小混混阮小七今天正好過二十歲的壽辰,終於要去掉“小”這個字,直接叫混混了。
其實他這麼大個年紀,哪裡要過什麼壽。不過既然都是爺字輩了,河曲府街面上走到哪裡也有人作揖唱喏,於是不用自己說,就有人張羅著給他做壽了。
結拜大哥唐大虎出手闊綽,二十歲也是及冠之年了,直接送個一套河曲府三進的院子,位置是鬧中取靜,有銀子也難買到的好地方。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什麼都弄好了,直接就能住。
唐大虎做事周全,知道二弟周老三雖說是個捕頭,也有些油水,卻不但有家要養,還在外面包著紅翠樓的嫣紅,碰到入眼點的清倌人也要梳櫳,實在手頭緊,就用著兩個結拜哥哥的名義送的。
周老三手頭再緊,老弟的及冠禮總能擠出點來,不能全是大哥的心意吧。不及唐大虎的手筆,卻也給這院子配了兩個調教好的屋裡人。剛從人牙子那得的清倌人,年紀十五的一對美貌雙生子。要不是為了給弟弟做壽禮,周老三自己早就享用了。
這日人來人往的熱鬧完了,阮小七回到了大哥送給自己的府裡。牌匾上也明晃晃的刻著“阮府”,門口兩個大紅燈籠隨風忽閃忽閃。
嘿,守在門口的管家趕緊把阮小七迎進來,大哥連下人都給配上了。一個管家,幾個婆子。哦,還有二哥送的兩個美人。
阮小七雖然掌著車行,年年從阮家車行吃分紅,但大子卻一個沒有攢下。原因無他,阮小七嗜賭。
其實後期他已經不怎麼輸錢了,手法純熟不說,唐大虎的賭坊,怎麼好讓弟弟輸呢。偏他自己又手鬆仗義,誰缺錢找他,只要手裡有,有一個子不帶給半個的。
唐大虎一看,這樣也不行啊,索性給他置辦個家產,也能拴住他這野馬了。
周老三點頭稱是,嗯嗯嗯,三弟都二十了,我到這個年齡早當了爹,玩過的女人都數不過來了,他還是個童子雞,嘛事不懂。
其實,這周老三可看錯了。阮小七不愛玩女人並非他沒通竅,不曉得女人的好處,實在是他跟著阮家大哥,學問雖然沒學好,但是耳濡目染,心裡頭也是對文章裡那美妙的感覺有過想頭的。
只是他學問不好,也形容不出那種甜蜜的如羽毛在心頭撓癢癢一般的滋味,但心裡頭明白女人的好處並非像周老三這樣的——是個女的都往床上拉的。
況且阮小七看著光棍一根,靠在阮家幫扶下起來的小混混,內心卻頗有些小清高的。他看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女娘,但要他明確說出來要什麼樣的,他又說不明白,只能說不要這樣的。
於是,看到家裡杵著的兩個貌美雙生子,隨手打發出去,也不用旁人服侍,自己洗洗睡了。
這天晚上,那個在他十幾歲的夢中出現,害得自己第二天早上起來,怕人嘲笑偷偷洗小衣的小娘子就這樣又溜進了阮小七剛滿二十歲的睡夢中。阮小七不記得她到底長什麼樣子,夢中也看不清,只是那顆耳邊的紅痣早已妖妖嬈嬈地刻在了自己心中。
於是,阮小七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