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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於士族,但帝王會暗中為其擇好妻主,其妻終身只娶他一人。
難怪邵含雨始終堅持與她保持距離,難怪查不到他生病之前的任何資料,質子的底細,根本只有帝王才會知曉!
“那麼,皇姨為何不能將他許給我?究竟他做了什麼讓皇姨恨之入骨?”舒妙煙無力地垂下了眼簾。按理來說,質子該當以禮相待,為何不能嫁給她,又為何私扣之時要將他關進天牢?
“朕自當有朕的理由。”謹帝微微眯起了眼,眸中閃過冷厲鋒銳的光芒,“朕即便是將他許給了你,將來你也是要恨了朕的。”
“他若真心愛你,也並非不能嫁你,如果連與人共侍一妻的寬容都沒有,又如何當得起你的感情?”言罷,她不待舒妙煙細想便轉移了話題,“沛郡之行,朕倒覺得你不妨帶上沈緋同行。”
“是。”舒妙煙昏然應聲,心思卻全然被打亂。皇姨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娶了邵含雨會恨了她?難道說邵含雨和她有仇?還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
共侍一妻,共侍一妻,為何一定要共侍一妻?她為何一定要娶沈玠?
“沈玠是個好孩子,你當要珍惜才是,切莫再像你姐姐那樣糊塗。”走出殿門之際,謹帝清涼的聲音突兀地自身後響起,令舒妙煙腳步一顫,差點就撞到了正匆匆趕來的舒妙泉身上。
這樁婚事顯然已成定局,她要再堅持,怕是連舒妙竹都要受連累了。
“鎮南將軍走好!”舒妙泉的聲音寒似冰刃。她一改以往的低調沉穩,狠狠地剜了一眼舒妙煙後大步流星地向殿內衝了進去。
“三殿下走好。”舒妙煙瞅著她的背影微微眯起了雙眸,唇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誚。
“回府!”轉頭朝門外侯著的千安、千柳二人吩咐了一句,她悄然向不遠處的喬安眉使了個眼色。
她有預感,這一次的沛郡之行,必然會不同以往的熱鬧。
以死相逼
回府之後,舒妙煙第一件事便是去主苑和安親王辭行,關於邵含雨的事情,她思忖了再三,還是和安親王說了實情。安親王聽後沉默了好一會,神色頗為複雜地在屋內踱了幾個來回之後,轉身自床頭的暗櫃中取了個錦盒出來。
錦盒內安靜地躺著一道明黃的絲帛。暗黃的帛軸,絲色已有些褪舊,顯然是擱了許多年歲的物事。舒妙煙握在手裡掂了掂,眼角正掃到那捲軸上極小的一行小楷——大晉謹帝陛下親啟。
“這?”舒妙煙心頭狐疑,這東西照理不應該在安親王府才是……
“那是你皇姨當初堅持放在我這裡的。”安親王略略解釋了一下,“我當初倒是沒把邵家和這個聯絡起來,你仔細看看罷。”
“可按理這也不該讓我瞧見才是。”舒妙菸嘴裡謙虛推搪著,眼睛卻已讀得津津有味,逐字逐句連細梢末節也不肯放過。
安親王看她這副神情不由好笑,“你看過權當沒看過,心中有數就好。”
“放心,女兒明白。”舒妙煙認真地點了點頭,她的性情和安親王本就相似,兩人都不是迂腐固守之人。關於這道密函的內容,自然是心知肚明地裝傻才好。
這密旨是當初六國女皇的書信,信中詳細列明瞭和談的細節,以及每位被選中做的質子身份、喜好,年齡等等。
“如此說來,三十年前共有五位質子來了晉朝,其中有兩位不到十歲,一位十二,還有兩位都是十七歲,以邵含雨的年齡來算,他父親當時應當正值嫁齡,當是這十七歲的兩人之一。”
“不錯。”安親王自舒妙煙手裡接過那道密旨小心地收好,頗為感慨道,“當初六國和談倒是十分誠摯,選中的確實都是朝中最為得寵的皇子——至於我朝,當時送出去五人,其中就有與我最親近的宇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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