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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君叫了聲“我的老孃呀!”,立即跪下來磕頭。
雲歌嘻嘻笑起來,“果然是天子腳下長大的人。可惜人已經走了,你這個忠心耿耿的大漢子民就省了這個頭吧!”強拽起許平君,兩人又是笑又是鬧地從角門出了公主府。
看到靜站在路旁的孟珏,雲歌的笑聲一下卡在了喉嚨裡。
冬日陽光下,孟珏一身長袍,隨意而立,氣宇超脫,意態風流。
許平君瞟了眼雲歌,又瞟了眼孟珏,低聲說:“我有事情先走一步。”
雲歌跟在許平君身後也想走,孟珏叫住了她,“雲歌,我有話和你說。”
雲歌只能停下,“你說。”
“如果公主再傳你做菜,想辦法推掉,我已經和丁外人說過,他會替你周旋。”
眼前的人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眼前,可她卻總覺得象隔著大霧,似近實遠。
雲歌輕點了下頭,“多謝。你今日也在公主府嗎?你吃了我做的菜嗎?好吃嗎?”
正是冬日午後,淡金的陽光恰恰照著雲歌。雲歌的臉微仰,專注地凝視著孟珏,漆黑的眼睛中有燃燒的希冀,她的人也如一個小小的太陽。
孟珏心中一蕩,定了定神,方微笑著說:“吃了,很好吃。”
“怎麼個好法?”
“化詩入菜,菜色美麗,滋味可口。”
“可口?怎麼個可口法?”
“雲歌,你做的菜很好吃,再說就是拾人牙慧了。”
“可是我想聽你說。”
“濃淡得宜,口味獨特,可謂增之一分則厚,減之一分則輕。”
孟珏看雲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表情似有幾分落寞傷心,他卻覺得自己的話說得並無不妥之處,不禁問道:“雲歌,你怎麼了?”
雲歌先是失望,可又覺不對,慢慢琢磨過來後,失望散去,只覺震驚。深吸了口氣,掩去一切情緒,笑搖搖頭,“沒什麼。孟珏,你有事嗎?若沒事送我回家好嗎?你回長安這麼久,卻還沒有和我們聚過呢!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那個……”雲歌掃了眼四周,“那個爛王爺也該離開長安了吧?”
孟珏還未答應,雲歌已經自做主張地拽著他的胳膊向前走。
孟珏想抽脫胳膊,身體卻違背了他的意志,任由雲歌拽著。
一路上,雲歌都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任何事情到她眼睛中,再經由她描繪出來,都成了生命中的笑聲。
“孟公子。”
寶馬香車,雲鬢花顏,紅酥手將東珠簾輕挑,霍成君從車上盈盈而下。
孟珏站在了路邊,笑和她說話
雲歌看霍成君的視線壓根不掃她,顯然自己根本未入人家眼。而孟珏似乎也忘記了她的存在。
雲歌索性悄悄往後退了幾步,一副路人的樣子,心裡開始慢慢數數,一、二、三……
孟珏和霍成君,一個溫潤君子,一個窈窕淑女,談笑間自成風景。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嗯,時間到!二哥雖然是個不講理的人,可有些話卻很有道理,不在意的,才會忘記。
雲歌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然後一個轉身,小步跑著離開。
兩個正談笑的人,兩個好似從沒有留意過路人的人,卻是一個笑意微不可見地濃了,一個說話間語聲微微一頓。
雲中歌 雲中歌(一) 第34章
雲歌主廚,許平君打下手,劉病已負責灶火,三個人邊幹活,邊笑鬧。
小小的廚房擠了三個人,已經很顯擁擠,可在冬日的夜晚,只覺溫暖。
許平君笑說著白日在公主府的見聞,說到自己錯過了見皇上一面,遺憾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