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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卻見原本平靜的池水忽然泛起漣漪，從水中飛起一人，掀起一大塊黑布，瞬間整個池面流光溢彩，令人目不轉睛，納蘭呆在了那裡，手指著荷花上的一顆顆顏色各異的夜明珠說不出話來，蘇亦把黑布一扔，縱身躍到她身邊，渾身濕漓漓的，看著納蘭的表情，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ldo;怎麼樣?&rdo;

&ldo;好看。&rdo;

&ldo;就僅僅是好看?&rdo;

&ldo;美麗無雙。&rdo;

&ldo;就僅僅是美麗無雙?&rdo;

&ldo;額，財大氣粗。&rdo;

蘇亦無語，感情你看中的只是爺的夜明珠啊!

不過這都不妨事，蘇亦站到她面前，擋住她的眼光，&ldo;既然你對我這麼費勁心思，而且又很喜歡我的夜明珠，那爺我就允許你喜歡我了。&rdo;

夢裡納蘭的嘴角彎起了弧度，一覺醒來，卻彷彿過了一輩子，睡夢中春山風動欲來，夏蟲河蛙鳴炎，秋花含笑顧盼，回首間，卻是冬天裡大雪落白鬚眉。遙記起長長久久也就是天地須臾，尋你只花了天地一秒，卻耗費了我的半生。

納蘭看著躺在床上的蘇亦，不由哭笑不得，緩緩撫摸過他早已花白的頭髮，手指留戀在他的眉眼唇角，蒼老的聲音自語道，&ldo;你曾經那麼明亮驕傲，說著許我喜歡你，可是你啊你，你現在這樣又怎麼成全我對你那樣全心全意的愛。&rdo;

第二日，蘇亦死了，而納蘭明也隨他而去，那張依然美麗的面容上在臨死前竟保持著許久不曾見過的笑容。

門前的桃花樹還在隨風簌簌飄下幾朵落英，遙想那些年少歲月，他們也曾如這花樹般一派風華，而時光總會老去。

他們二十歲相遇，五十歲流離，七十歲重逢，期間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思念成疾，而無法自醫，便由它泛濫成災淹沒全身直至生命的終結，而經過這麼多個淒風苦雨的夜晚，如今，他們終於可以，永永遠遠相伴相隨不離不棄。

那口檀木棺材裡，他們緊緊相擁，白髮與白髮交織纏綿，我想，即使這一生他們只在一起七分之三個一生，而有七分之二個一生他在躲著她，她在尋著他，也總是與彼此息息相關，心靈的守候不變，那存在與否其實也沒那麼重要，於是這樣，也算白頭一生。

我伸手接過一朵落花，對百里浮瓊說道，&ldo;這桃花還會因長生草的藥效一年復一年地盛開，而沒有一株長生草能彌補他們多年的遺憾。蒼生太長，以後這世上還會有誰記得曾經的妖月與公子蘇?&rdo;

百里浮瓊從後面抱住了我的腰，認真的口氣，&ldo;人生本就如此，不必太過傷感。我保證，他們在地下一定會長長久久。&rdo;

我笑笑，沒有說話，心想，你又如何保證?拿什麼來保證?而轉念一想，他可是死神的轉世啊，沒準等他轉回去，真能保證他們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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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納蘭並無後人，只一個侍婢陪伴終身，那侍婢喚做妙兒，正是那老嫗，她靜靜處理好納蘭和蘇亦的一切後事，然後拿出一把鑰匙交與百里浮瓊，&ldo;我家主子說，她這一輩子從沒欠過別人人情，而今她已垂垂暮老，無法報答百里公子的大恩，只叫我在她百年之後將這密室的鑰匙予你，這密室裡的藥物已積累納蘭三代，對於公子謀求世上至尊位子想必大有益處。&rdo;百里浮瓊接過鑰匙，妙兒繼續道，&ldo;另外，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二位能在老身死後，將我葬於小姐身邊。&rdo;百里浮瓊點了點頭，即刻，妙兒便快速吞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