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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有非議,連宋大哥都娶了。”
歷來浪蕩貪玩的宋羽觴被家中強召回金陵成親,如今成了一個兩歲孩子的爹,被妻子管得甚嚴,每每提起皆唏噓不已,概嘆過去的風流化作了陳跡。
“就算我要娶,妻子也不會是她。”他沒有正面回答。
“是誰都行,只要不是那個女人。”突兀的語聲來自謝曲衡,迎著燭火踏了進來,顯是聽到了他的話,神色相當不快。“不管是哪家小姐,只要家世清白,爹孃都不會有異議。”
“我要的,只有她。”淡淡的話語極堅決。
“你把謝家的名聲當什麼。”謝曲衡眼見三弟數年執迷不悟,不禁恙怒。“現在還對那個妖女不死心。”
“原來謝家的名聲都系在我妻子身上。”他微諷的一笑,不無調侃。“責任何其重大,尋常女子還真是擔不起。”
“少說昏話,好不容易她自己肯走,你反而念念不忘。忘了她惹來多少麻煩?”謝曲衡百思不得其解。“她哪點比得上江南的大家閨秀。”
“確實。”謝雲書一曬,索性撂下了筆。“彈琴繡花,行文作畫,酬唱應答,家世門第沒一樣比得上。”青嵐聽得有些傻眼,又不敢插話。
“可論起武藝心智,堅忍沉毅,謹慎自持,聰穎機變,又有哪個女人及得上她。”眉間有毫不隱藏的驕傲,他直言相對。“更何況我喜歡的與這些無關,大哥身在局外自然難以理解。”
“你喜歡什麼,無非是……”謝曲衡怒氣騰騰的駁斥,礙著青嵐難聽的話語不便出口。“惑於妖媚。”
謝雲書當然猜得出他的語意,臉色也變了。
“大哥念及兄弟情誼,就休輕辱她,她沒有哪裡及不上人,更沒什麼地方可供挑剔指責。”一股意氣平不下,他全說了出來。
“她屈身魔教多年只為手刃親仇,事後捨棄權位出走毫不戀棧,因我託囑挺身迴護白家死戰不退,仇家尋釁幾置死地全不計較,在大哥眼中卻一無是處。若非念及我在謝家左右為難,不願牽累,她怎會隱身遠避,除了出身她何止勝人百倍,怎就恁般容不下。”
“原來她在你眼裡竟是仙女一般的人物。”謝曲衡怒極反笑,“她驕傲自負行事辣手,弒親犯上仇怨無數,居然被你誇得天下無雙。當我不知你近幾年處心積慮就是為了尋她,明為謝家壯大勢力,實為一已私心籌劃,被一介妖女盅惑至此,你究竟要何時才能清醒。”
青嵐見兩位兄長針鋒相對皆動了真氣,拿不準該幫哪邊才好,瞥見窗邊的影子,立時乍著膽子提示。
“爹!”
青嵐的叫聲令兩人都住了口。
謝震川緩緩踏了進來,威嚴的面容在燭光下更顯深沉。
流言
摒退了謝曲衡與謝青嵐,屋裡只剩了一人面對不苟言笑的父親。
謝震川負手凝視著粉壁上懸掛的一卷行旅圖。
半晌,抽出案邊未完成的畫,隨著畫卷徐徐呈現的是一個清冷少女,赤足拂弄著朵朵粉荷,著色勻淡,襯得點漆的黑眸懾人心神,望之栩栩如生。
又抽開一卷,女孩懶懶的蜷在榻上食櫻桃,絲髮如水披散兩肩,素顏帶著三分無聊,纖指細白,櫻果鮮紅,自有一番無邪的韻致。
一卷又一卷鋪開,盡是同一個人,衣飾各異,鮮活的神情姿態,顰笑極是動人,待要開啟最後一卷,謝雲書再忍不住。
“爹!”
瞥了眼兒子尷尬的神色,謝震川展開了畫軸。
畫中的少女嬌慵無力的臥在床畔,玉手垂落,長睫輕闔,粉頰帶著令人心動的緋紅。襟口微軒,隱現優美的鎖骨,覆在絲被下的細腰不堪一握。
謝雲書的臉紅了,心下暗自懊惱。這些畫由他親手裝裱,並未想過會有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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